一旁的傅钰早已习惯,偏头帮许镜生弄开被缠住的头发,不小心扯疼了,许镜生瞥了他一眼:“傅钰,我要被你拔秃了。”
知道他一贯不喜欢参加这种场合,傅钰只是笑着打趣了他几句:“你怎么比姑娘家还娇气?”
许镜生整理了一下衣着,语气不善:“不来一点事都没有。”
大典巳时开始,以?杨合为首,几位长老先后落座,中心的三个座位便是三位掌门,许镜生坐在最旁边的位置。
谢晏站在凌霄峰众弟子的前面,抬头就能看见师尊。
许镜生听?着三位长老依次发言,感觉有点犯困,努力?坐直了偏头数着旁边花瓶里的花瓣。
过了一会儿,又实在无聊,许镜生微微低头,开始研究衣服上的花纹。
看着细微的动作,实际上被台下的弟子尽收眼底,或者他也根本没想着藏。
谢晏看着师尊的小动作,得有些莫名好笑,原以?为活了这么?久的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结果许镜生看起来是这几个人中最坐不住的人。
“……接下来的一月多中,也希望各位能倾尽所学。”
历经一个时辰的大典,50年一次的仙门大试终于拉开序幕。
许镜生也终于从昏昏欲睡中清醒过来,看了一眼台下的谢晏,转身和?其他人离开。
上午结束大典后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下午才正式开始第一场比试。
傅钰和?其他门派继续参加后面的仪式,许镜生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角的榕树茂盛且繁密,许镜生半躺在院子里,直直的望着天空绵白的云野,远处的雪山山顶似乎透过云雾也正望向他。
桌上,茶杯里的水倒影里映出?白云翠绿,榕叶摇曳,被风吹落,掉在茶杯旁边。
谢晏来找他时,许镜生正在往桌上堆雪人。
他用?法力?在院子的四方?桌上变出?了一小块冬天,许镜生的指尖拢起小团雪往上堆,榕叶做雪人的手和?帽子,最后画上笑脸。
旁边还有冰雕的鸟雀和?小花。
谢晏几乎能想象他们没拜到师尊门下的漫长日?子,许镜生就是日?复一日?的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这里没有松山自?在,许镜生闷闷的想着,抬头看见谢晏也没有多惊讶,停下手里的事情,问道:“什么?事?”
谢晏蜷缩着手指,他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就转悠到师尊这来了,但还是开口道:“我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比赛,怕给您丢脸。”
“嗯?”
许镜生笑了笑,让他坐到自?己对面,桌上还有他无聊捏的小玩意们。
许镜生从容的笑了,道:“又不是我去参加,有什么?丢脸的?”
而且对他来说?,这些人都不一定比他活得久,就更不用?在意了。
“他们只是阅历丰富,这种短时间补不上来的东西,输了正好给你自?己增加阅历。”
说?到这个,谢晏有些好奇的问:“师尊您,有输过吗?”
许镜生眨了眨眼,莞尔:“有啊。”
回忆起往事,他的目光都温和?了不少,有些遗憾。
“我曾经总以?为自?己能胜过天道,于是身边的人相继离去。”
飞鸟自?天边,天空随着飞鸟的身影变得高远,澄澈的仿佛能倒映出?山川河流的模样,如一面银镜,人间热闹,安静地落在天幕之下。
徐朝的比试定在三日?后,谢晏境界更高,在更后面。
在比试的前一天,江留来找他了。
没有规则说?不同门派之间的弟子不能来往,只是之前长老不允许座下的亲传弟子和?其他长老的亲传弟子来往,这条不成文的规矩也就流传下来。
这天,徐朝在自?己的屋前练习,突然有个人影成墙上翻了进来,他顺势将手中的火符扔了出?去。
江留落地,将他的符咒稳稳的接在手中,目光平淡的看向徐朝。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