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神仙撂挑子,咱家得立新规矩!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炸开个火星,溅在孙小朵沾着桃汁的手背上。

她“嘶”地缩了缩手,这才惊觉自己盯着锅底那道秤纹看了足有半柱香——木勺还浸在汤里,浮起的桃干正慢悠悠打转,像在替她数心跳。

“小朵姐!村东头又闹起来了!”院外传来小毛头破锣似的喊叫声,尾音还带着哭腔,“王二牛家小子偷了后山的野桃,被守桃的老张头逮住啦!说要按旧规削魂三日!”

孙小朵的猴耳朵“唰”地竖起来。

她抄起汤勺搅了搅锅,那秤纹突然亮了亮,左边托着颗泡发的桃干,右边竟凝出滴透明的泪——跟她前世在幽冥见过的“善恶秤”有七分像,却没半丝阴曹的森冷,倒像被灶火烤过似的暖融融。

“削魂?”她把汤勺往锅沿一磕,瓷勺柄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桃汤,“现在啥年月了?旧规早该扔南天门喂乌鸦了。”说着掀了围裙往腰间一系,顺手从灶台边的桃核瓶里倒出滴墨——那瓶子是菩提祖师送的,装着当年孙悟空大闹蟠桃园时震落的桃核磨成的墨,说是“凡人的理,得用凡物来写”。

她指尖沾着墨往秤纹的泪滴端一点,锅里的汤面“嗡”地荡开涟漪。

水面浮起幅影画:土坯房里铺着破草席,个穿补丁褂子的少年正把野桃往瓦罐里塞,罐口堆着半袋草药;床头躺着个干瘦的妇人,咳得浑身发颤,手却还攥着少年的衣角,哑着嗓子说:“别去...后山有守桃的神仙...”

“是为给娘抓药啊。”孙小朵的尾巴尖轻轻扫过锅沿,扫落几点汤珠,“老张头那倔老头,肯定没问青红皂白。”她抄起个竹篮装了半篮自家晒的桃干,拽着小金猴就往村东头跑——小金猴正抱着半块桃酥啃,被她扯得踉跄,桃酥渣子撒了一路。

村东头的老槐树下围了一圈人。

老张头攥着少年的手腕,胡子抖得像风吹的麦穗:“这小崽子偷桃!按天规,削魂三日!我当年在御马监当差时,偷颗夜明珠都得扒层皮——”

“御马监?”孙小朵扒开人群挤进去,把竹篮往老张头怀里一塞,“您老当年在御马监扫马粪吧?我爹说,你们那规矩早被他一棍子扫进天河了。”她蹲下来平视少年,见他眼眶红得像浸了血,手背上还沾着草药渣,“小弟弟,你娘的药钱够了么?”

少年浑身一震,“扑通”跪下来:“够...够了!我就是...就是看那桃红得像我娘以前给我蒸的桃包...”他突然抽噎起来,“我娘说,等她病好了,要给我蒸最大的桃包...”

孙小朵的尾巴悄悄绕住他的手腕,暖融融的。

她扭头冲老张头挑眉:“旧规说偷者罚,可咱新规矩讲——因饿而取,记过一桩。”她指了指围观的孩子们,“罚他给全村扫灶三日,每扫一口灶,就跟人家说句‘对不住’。扫完了,我让萧逸教他认药草,以后不用偷也能给你娘抓药。”

话音刚落,她腰间的桃核瓶“叮”地响了一声。

再看老槐树下的青石板,不知何时浮起道金光——正是她锅里那杆秤,泪滴端“唰”地沉下去,桃干端轻轻翘起,滴着光的泪“啪嗒”落在少年额头上。

少年猛地吸了吸鼻子,眼里的戾气像被风吹散的云,只剩股子透亮的清。

“得嘞!”老张头把竹篮里的桃干往兜里塞了两把,“我家那口破灶正愁没人扫呢!小崽子,明儿起早,先扫我家的!”围观的人哄笑起来,有几个妇人已经开始数自家的灶口——东头王婶要扫两口,西头李伯要扫三口,连村尾瞎眼的赵奶奶都拄着拐棍喊:“算上我家那口!”

孙小朵拍了拍少年的头,一抬头正撞进萧逸似笑非笑的目光里。

这小子不知何时站在人群后边,手里转着根桃枝,发梢沾着草屑——准是刚从田埂上跑过来的。

“看什么看?”她叉腰,“没见过断案啊?”

萧逸晃了晃桃枝:“我倒是见着了更有意思的。”他指了指村西头的晒谷场,几个小娃正蹲在地上用炭块画“公堂”,最胖的那个套着他去年丢的旧褂子当“官服”,扯着嗓子喊:“堂下何人?”旁边扎羊角辫的小丫头举着根狗尾巴草当“惊堂木”,“啪”地拍在地上:“我!我放的牛吃了张阿婆家的菜!”

“罚你给张阿婆唱首《月亮馍馍香》!”胖娃一拍大腿,“笑不出不准停!”

萧逸的“无形之引”悄悄探了过去——那是菩提祖师教他的本事,能像抽丝似的抽出人心底的念头。

这一探不要紧,他竟看见晒谷场的炭画下泛着微光,每句判词都像根细针,“噗”地扎破了藏在大人心里的疙瘩:张阿婆摸着被牛啃秃的菜地,嘴角偷偷往上翘;放牛娃的爹蹲在墙根,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那是他小时候听戏时才有的动作。

“小朵,你看。”萧逸扯了扯她的衣袖,桃枝在地上划出道浅痕,“他们不是在胡闹。”他蹲下来,用桃枝在炭画旁添了几笔,“笑能抵过,真话免罚。”八个字刚写完,炭画的“律绳”突然亮得刺眼,连晒谷场的土都泛着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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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孙悟空之女降临:天庭灾难大升级请大家收藏:()孙悟空之女降临:天庭灾难大升级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嘿!”孙小朵凑过去看,“你这破桃枝还挺神。”她刚要伸手摸,远处传来韦阳的咳嗽声——这小子向来像块沉默的石头,咳嗽声倒比敲梆子还响。

顺着声音望过去,村尾那户姓陈的人家正冒黑烟。

韦阳抱着盏油灯站在门槛前,灯焰被风扯得歪歪扭扭,却在地上投出片幻影:大雪天里,个年轻男人背着个小娃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小娃趴在他背上啃冻得硬邦邦的馍馍,男人摔了个跟头,立刻翻身把小娃护在怀里,自己半边脸都埋进雪里,却还笑着说:“娃,爹给你捂捂手。”

“是陈叔和他儿子!”围观的人小声嘀咕,“听说爷俩为盖房的事吵了三天,连灶都不烧了。”

孙小朵踮脚望过去,就见陈叔的儿子从门里探出头,盯着地上的幻影发怔;陈叔扒着后窗,眼角泛着红。

韦阳没说话,只把油灯往门槛上一放,转身走了——他的影子被灯照得老长,像根插在地上的火把。

次日清晨,陈家门口的烟囟“突突”冒出白汽。

孙小朵端着桃干汤路过时,正撞见陈叔端着碗热粥往屋里走,他儿子跟在后边,手里提着把新劈的柴。

两人谁都没说话,可那口冷了三天的灶,烧得比过年还旺。

韦阳夜里来敲孙小朵的门,手里攥着块青石板,上边刻着歪歪扭扭的字:“家火熄,非因柴尽,乃心冷。三日不燃,邻里共劝。”他把石板往桌上一放,指节蹭了蹭上边的刻痕:“他们刻的。”

“你这‘民间精神纽带’当得挺像样啊。”孙小朵舀了碗汤递给他,“我爹当年要是有你这本事,早把天庭的破规矩全改成‘摘桃不挨打’了。”

韦阳低头吹着汤,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他们不是在守规,是在教规怎么长肉。”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哐当”一声响。

孙小朵扒着窗户往外看,就见二郎神的铁匠铺前站着个穿褪色官服的老头,怀里抱着本破破烂烂的《刑罚录》,正跟二郎神掰扯:“上仙,如今‘打神鞭’断了,‘削功台’塌了,连谁该罚都定不下...您老当年在灌江口审案最公道,这残卷...”

二郎神“当”地一锤砸在铁砧上,火星子溅得老吏直往后跳。

他抄起那口“留疤锅”——就是前儿个老农送的,锅底全是烧出来的疤痕——往地上一放。

疤痕里突然渗出金红色的焰,在青石板上烧出一行字:“谁让百姓笑,谁就是好人;谁让百姓哭,谁就滚蛋。”

老吏盯着那行字,嘴唇直哆嗦:“这...这不合规制...”

“规制?”二郎神把铁锤往腰上一挂,“你们的规是刻在石头上的,咱的规是烧在灶膛里的。”他踢了踢地上的字,火星子“噼啪”炸响,“石头会裂,灶火越烧越旺。”

老吏抱着《刑罚录》灰溜溜走了。

孙小朵蹲在铁匠铺门口,看那行金字慢慢渗进土里,突然觉得脚下的地在发烫——像有无数根线从地底下钻出来,缠着她的脚脖子往上爬。

她拽着小金猴爬上花果山残崖时,天已经擦黑了。

晚风裹着饭香往鼻子里钻,孙小朵突然屏住了呼吸——脚下的万家灯火竟连成了片光网!

高处是前儿个用炊烟织的“天规环”,低处是各村刻着新规矩的石板连成的“地约网”,中间穿梭着亮晶晶的线:有孩子们的笑声串成的“笑脉”,有委屈的泪凝成的“泪线”,还有灶膛里的火连成的“火道”。

“姐姐,那儿!”小金猴啃完最后块桃干,吐着桃核指了指律阵中央,“缺个开头!”

孙小朵顺着看,就见律阵正中央悬着块空白,像张等墨的纸。

她摸了摸腰间的桃核瓶,突然咬破指尖——血珠滴在风里,竟凝成支笔。

她抬手在空里写道:“凡人所痛,即天所律;凡人所笑,即道所护。”

血字刚落,万灶齐鸣!

每口锅、每眼灶都“轰”地窜起火柱,把七个字烙进云层。

风中残语最后一次显形,所有声音都凝成个“立”字,像声炸雷,又像谁在灶膛前喊“开饭”。

再看天庭废墟里,那块立了千年的“旧律石”“轰”地倒了。

孙小朵眯眼望去,石头背面竟有块空白,正缓缓渗出桃汁——像墨,像血,像所有凡人的心跳。

夜更深了。

孙小朵蹲在灶前清理锅灰,竹刷扫过锅底时,突然觉得有东西在动。

她凑近一瞧,焦黑的锅灰正慢慢蠕动,竟组成行小字——

(欲知这行小字写了什么,且看灶膛里的秘密如何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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