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两个人也不知道招认了没有。
沈松燕这般想著,又觉得这种可能微乎其微,那两个人都懂得如何用沈茹的事威胁他,想必也不会蠢到当著萧凌錚的面招出事实。
想到这里,沈松燕心下一定,快速帮罗书怡洗漱穿戴好,將人抱到榻上躺著后,就出了里屋。
一出来,沈松燕就看到了沈音怀里的已经不知何时睡著了的瀋阳。
他顿了顿,隨后轻声道,“劳烦王妃带他了,把阳阳给我吧。”
沈音点点头,赶紧把孩子还给了沈松燕。
不是她著急,而是旁边的萧凌錚气压委实有点低啊……
想起上次萧凌錚吃的那个香囊醋,沈音头都要大了。
关键是瀋阳在她怀里睡著后,一放下就哭,给萧凌錚或者智一抱都不行,非要她抱著,根本不好脱手。
沈松燕將瀋阳抱进里屋,將人放在罗书怡旁边躺著后,便出了来。
他余光冷冷瞥了一眼地上两个被五大绑著的男人,愧疚道,“今日之事,我夫人已经全都与我说了,她遭遇了这样不堪的事,是我这个做夫君的没能保护好她……”
“不过好在我家夫人还活著,这得多谢王爷和王妃相助,臣不胜感激。”
“等我家夫人心情好些了,定带她携重礼上门以示谢意。”
萧凌錚淡淡道,“礼不礼的我们也不怎么在乎,只是我们同为百姓眼里惩奸除恶的朝廷命官,这件事有蹊蹺,本王和王妃也做不到对此视而不见,任由背后真凶肆意作恶。”
“你选的那匹马上有人撒了疯马粉,你夫人更是身中媚药,如此看来,必定是后面有人蓄意谋害。”
“今日在猎场的人都有嫌疑。”
“还有这两个对沈夫人不轨之人,也很有可能是背后那人的同伙。”
沈松燕闻言,连忙单膝跪下,满是痛心道,“臣也想揪出背后真凶,可此事到底关乎我家夫人的清白和名声,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我本就有大理寺卿之职,这事儿牵连不大,就不好上到刑部劳烦王爷了。”
“待会我自去场主那边,將召集来的人一一以疯马粉的事审问一遍,在让人將这两个歹徒收监,听候发落。”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就连萧凌錚都想不出好的反驳点。
沈音也知道这事往小了说是家事,往大了说充其量就是个官夫人失了清白,没放火没杀人,远远够不到刑部接案的標准。
萧凌錚在刑部都已经那么忙了,而且罗书怡也不算自己人,沈音甚至都不知道罗书怡对於这件事心里是怎么想的。
毕竟她和沈松燕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她没必要为了罗书怡让萧凌錚难做。
“既然沈大人都这么说了,那王爷我们也不要再插手了吧。”
萧凌錚见沈音这么说,抬眼看她,“確定不管了?”
他怕沈音到时候会被罗书怡埋怨,没有帮人帮到底。
沈音肯定的点点头,她真的不是什么烂好人,今日过后,就端看罗书怡会做出什么选择吧。
若此事不是沈松燕做的,他身为罗书怡的夫君肯定会为罗书怡討回公道,若是他做的,罗书怡还选择和沈松燕继续过下去,那她更不必多此一举。
萧凌錚勾了下唇角,“好。”
沈松燕悄然鬆了一口气,只要萧凌錚和沈音不多管閒事,这事儿就能不了了之。
沈音说不管了,就真的什么都不管了,出门让场主算了一下他们今日猎到了多少头猎物,然后分別刻了她和萧凌錚名字的木牌放在了排名牌子上。萧凌錚和沈音一人一半猎物,刚好比萧凌铭多三只。
他们两並列第二,萧凌铭则是落到了第三名。
场主掛牌子的时候难免唏嘘。
先前这南靖王不显山不露水的,像这种爭强好胜的事从来不参与,现在居然明目张胆地把萧凌铭比下去了,甚至还顺带捎上了沈音。
这是不是代表,他要和太子殿下正式开战了?
事情办完,沈音和萧凌錚便准备打道回府,耽误了这许久,天都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沈音拿著灯笼,率先钻进马车。
萧凌錚紧隨其后,也正要上来,却见有人骑著马急匆匆地朝著猎场大门奔来。
智一视力极好,率先认出来人,“是赵副將,这么晚,他怎么过来了?”
话语间,赵副將已至跟前,他从马上下来,神色不好道,“王爷,出事了。”
萧凌錚上马车的动作收了回来,赵副將立马上前附耳说了几句话。
萧凌錚顿时脸色一变,眸底闪过杀意,“他还真是下作。”
赵副將知道此事对萧凌錚很重要,所以才连夜过来稟告。
沈音觉出异样,捏著车帘的手也跟著紧了一下,“怎么了?”
萧凌錚听到她问起,转身上了马车。
沈音见他上来,便往后挪了一下屁股给他让位置,没成想却被他一把抱住,“梅山那边出事了,待会你得一个人回去,我让智一隨行护送你。”
沈音虽然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但看萧凌錚不经意皱著的眉头,想来也是不好的事,既然是不好的事,说不定就有危险。
沈音也没有说跟著一起去拖他的后腿,而是道,“不用,你先前不是还给我派了四个暗卫隱在暗处保护我吗?萧凌铭经过上次两次刺杀,想必已经元气大伤,应该不会再轻举妄动,你还是把智一带上吧,別再受伤了。”
想起上次萧凌錚独自一人回京,命悬一线的场景,沈音的心就闷闷的。
她不想再看到萧凌錚受伤。
萧凌錚抿了下唇,梅山那边的情况確实还是未知数。
“好,你万事小心。”
沈音点点头,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主动亲了一下他,轻声道,“你也是,我在家等你回来。”
萧凌錚心底暖了暖,双手紧紧拥了她一会儿后,就下了马车,另让智一牵了马过来。
隨后上马,绝尘而去。
沈音挑起车帘,看著萧凌錚著急的模样,心里不免猜测,梅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车夫见王爷先走了,试探开口,“王妃,我们现在要出发吗?”
沈音轻声道,“嗯,走吧。”
车夫得到许可后,扬鞭架著马车朝山下走,直往京城城门的方向而去。
马车跌跌撞撞走到半途,忽而寂静的夜里出现了一道破空声。
咻——
利箭从黑暗中毫无徵兆地刺破了车夫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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