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城的夜带着咸湿的海风,水晶宫阙的廊柱上,蛟族刻的避水符泛着淡蓝微光。林砚坐在书房的玉案前,指尖摩挲着太奶奶古卷的皮质封套——那封套经海水浸泡多年,却依旧柔韧,边缘还留着太奶奶年轻时绣的桃枝纹样。案上摆着蛟族送来的夜明珠,把卷页上模糊的字迹照得一清二楚。
“之前解读的部分只提了先天境是气数天平的根基,没说还有这层关隘。”玄真凑过来,指尖点在卷页的褶皱处,那里画着九道交错的符纹,像九条缠在一起的锁链,“这‘九劫阵’三个字是后来补上去的,墨迹比其他地方浅,应该是太奶奶晚年添的。”
阿瑶正帮阿九修补被浊雾熏黑的纸人胳膊,闻言抬头看过来,粉色气数在她眼底轻轻晃了晃:“是不是跟墟境里的考验一样?比如月燕精的飞行试练那种?”
林砚没接话,小心掀开古卷的补记页。太奶奶的字迹晚年已有些颤抖,却依旧端正:“先天境者,非气数纯良者不能入,非心坚意定者不能过。九劫阵乃伏羲所设,应天地五行、神怪人三界,每劫藏一‘道’,破劫者方得见天平真容。”
“五行我懂,金、木、水、火、土,可这神、怪、人三界怎么对应成九劫?”阿九捏着纸人的头,眉头皱成疙瘩。他刚用新符纸补好纸人的衣袖,指尖还沾着朱砂。
林砚的桃核串突然发烫,第三颗桃核的浅红气数微微跳动,在卷页上投下细碎的光。那些光落在符纹旁的小字上,原本模糊的批注竟清晰起来:“一浊雾、二烈火、三水洪、四木缠、五金锋、六土崩、七神幻、八怪疑、九人心。”
“原来是这样。”玄真抚着胡须叹气,“前六劫对应五行之难,后三劫是三界之心障。浊雾劫应是入门第一关,看来先天境的气数里藏着不少浊气余孽。”
正说着,案上的夜明珠突然暗了一瞬,窗外传来蛟族守卫的通报:“林先生,神农大人的残魂在殿外求见。”
众人起身相迎时,白胡子老头已拄着百草杖走进来,周身的绿色气数比昨日淡了些。他径直走到古卷前,目光落在“九劫阵”三个字上,重重叹了口气:“当年太奶奶闯阵时,我还能以残魂之力帮她挡过木缠劫,如今我这缕残魂怕是撑不到你们入阵了。”
“神农大人,这九劫阵有破解之法吗?”林砚上前一步,桃核串的温度渐渐平复,“古卷里只写了劫数名称,没提应对之策。”
神农用百草杖指着卷页角落的桃枝绣纹:“太奶奶早留了后手。你看这桃枝,共有九片叶子,每片叶子对应一劫。她在笔记里写过,‘桃核为钥,碎片为引,伙伴为盾,本心为灯’,这十六字就是破阵的根本。”
阿瑶突然想起什么,从腰间解下狐火玉:“青丘山的古籍里说,先天境的气数能与法器共鸣,这狐火玉或许能克烈火劫。”玄真也点头:“我这清玄符能化浊雾,该能应对第一劫。”阿九则拍了拍腰间的纸人袋:“纸人能挡刀剑,金锋劫说不定用得上。”
林砚看着伙伴们的神情,又低头看向古卷。太奶奶的补记末尾还有一行小字,墨迹淡得几乎看不见,需得凑得极近才能辨认:“九劫虽险,却非死局。劫阵之中,所见皆为幻象,所受皆为考验,唯守平衡之道,方能通关。”
“平衡之道……”林砚指尖划过那行字,桃核串突然发出细碎的轻响,像是太奶奶在轻轻应和。他抬头看向众人,目光坚定,“不管是五行之难还是心障之劫,我们一起闯。精怪盟留守珊瑚城,我们带齐碎片和法器,三日后启程去昆仑山。”
神农望着他胸口的桃核串,绿色气数里泛起一丝暖意:“太奶奶果然没看错人。记住,心障劫最是难破,蚩尤的残魂说不定会在阵中制造幻象,你们千万不能信。”
夜色渐深时,神农的残魂渐渐消散在海风里。林砚把古卷收好,放进蛟族特制的防水木盒中。窗外的月光透过水晶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九道细碎的光影,像极了古卷里那九片桃叶的形状。
阿九突然指着光影笑出声:“你看,这光影跟我纸人身上的符纹差不多。说不定到时候我的纸人能帮大家辨认真假。”阿瑶也跟着点头:“我的狐火能照破幻象,应该能帮上忙。”
林砚笑着应下,指尖轻轻敲了敲木盒。他知道,太奶奶的补记不仅是预警,更是指引。先天境的九劫阵再险,只要伙伴们同心,桃核串在手,总能找到那条平衡之路。
夜风吹过珊瑚城,水晶宫阙的铜铃轻轻作响,像是在为三日后的启程奏响序曲。木盒里的古卷静静躺着,等待着被主人用勇气和信任,翻开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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