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城的晨雾还没散,青石板路上就传来守卒训练的脚步声。林砚站在城隍庙门口,看着巷子里晾晒的符纸——那些用聚气鼎气数浸润过的黄纸,泛着淡淡的月白金光,比之前的符纸厚实了不少,守序者们正用朱砂在符上画着清玄符的纹路,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混着远处树精教孩子们辨气的低语,倒有了几分劫后余生的安稳。
“聚气鼎的气数能撑三天,”玄真提着桃木剑走来,剑鞘上沾着点泥土,“方才去城西地脉看了,土芝灵说地脉气数稳,没浊气异动。”他话音刚落,林砚胸口的桃核串突然微微发烫,第三颗桃核的浅红纹路闪了闪——不是预警,是感知到了一缕极淡的、不属于江南城的气数,像根细针,扎在城东南角的方向。
“有问题。”林砚抬手按住桃核串,碎片的气数顺着指尖往东南方向探,“那片是新搭的棚屋区,住的都是刚从城外转移来的幸存者,气数本来就杂,但里面混了缕浊气,很淡,像是被什么东西盖住了。”
阿瑶的狐火突然从指尖窜出,化作一缕粉光飘向东南:“我去看看,狐火能照出浊染的痕迹。”阿九也跟着掏出纸人傀儡,指尖在纸人额上画了道“搜隐符”:“纸人能钻缝,要是有人藏在棚屋底下,一找一个准。”
林砚和玄真跟在后面,刚走到棚屋区入口,就见一个守序者慌慌张张跑来,手里攥着张被揉皱的符纸,符纸边缘泛着黑浊:“林先生!玄真道长!刚清点符纸库,少了二十张高阶清玄符,还在库门口发现了这个!”
符纸上除了黑浊,还印着个淡金色的三足乌印记——正是气猎者的标记!玄真接过符纸,桃木剑的青光一扫,符纸上的黑浊瞬间燃成灰,只留下印记的轮廓:“是‘浊染符’,气猎者用自己的浊气印在符纸上,既能标记位置,又能慢慢污染周围的气数。”
这时,阿瑶的狐火突然停在一间棚屋顶上,粉光剧烈跳动:“在这里!棚屋底下有地道,里面有浊气!”林砚立刻让守卒疏散周围的幸存者,阿九的纸人傀儡钻进棚屋角落的地缝,没过多久,地缝里传来纸剑砍击的声音,接着一个纸人飞了出来,纸身上沾着黑浊,还缠着缕淡金色的丝线——是气猎者的“缚气丝”,能绑住气感者的气数。
“地道通向后山的地穴,”土芝灵从林砚布包里探出头,小爪子指着地面,“里面有三个气猎者,都戴着银面,手里拿着东西,像是在复制聚气鼎的符印!”
林砚瞳孔一缩,聚气鼎的符印是江南城防御的核心,要是被气猎者复制,他们就能用浊气污染鼎的气数,到时候整个城的防御都会崩塌!“玄真道长,你守在这里,防止气猎者从地道逃出来。”他转头对阿瑶和阿九说,“我们从地穴入口绕过去,堵他们的后路!”
后山的地穴入口藏在老槐树下,正是之前发现氐土貉墟境入口的地方,此刻地穴口的土纹泛着黑浊,显然被气猎者动过手脚。林砚握着亢金龙碎片,金芒扫过土纹,黑浊瞬间退散,露出里面黑漆漆的地道。阿瑶的狐火化作火把,照亮地道内壁——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气猎者符文,正往地脉里渗浊气。
“他们想污染地脉,让聚气鼎断气!”阿瑶的狐火窜得更高,“前面有动静!”林砚加快脚步,转过地道拐角,果然看到三个银面人蹲在聚气鼎的地穴入口外,手里拿着块青铜残片,正对着聚气鼎的符印复制,残片上的浊气顺着符印的纹路,一点点往鼎里钻。
“住手!”林砚甩出清玄符,符纸化作青光砸向银面人,其中一个银面人反手甩出张“浊隐符”,黑浊瞬间笼罩地道,挡住了青光。阿九的纸人傀儡趁机冲上去,纸剑砍向银面人的手腕,却被对方的缚气丝缠住,纸人的符纹瞬间黯淡。
“林砚,我们只是来‘借’点东西。”为首的银面人冷笑,手里的青铜残片突然亮起,聚气鼎的符印竟被他复制了下来,“等我们拿到心月狐碎片,江南城这破鼎,也就没用了。”他说着往后退,另两个银面人甩出浊气弹,地道里瞬间弥漫着黑浊,等浊雾散去,三个银面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地上的青铜残片,和被污染的聚气鼎符印。
林砚立刻用碎片的气数净化符印,金芒与月白气数交织,鼎身的符印才慢慢恢复光泽。“他们跑不远,地道通往后山的乱葬岗,那里有浊物聚集,正好藏人。”土芝灵跳出来,小爪子指着地道深处,“但他们留了后手,地道里埋了‘浊爆符’,一踩就炸。”
玄真这时也赶了过来,看着地上的青铜残片,脸色凝重:“这残片和银面的一样,是清玄观的旧物。他们潜入不是为了偷符纸,是为了复制聚气鼎的符印,看来他们想在我们去心月狐墟境时,毁了江南城的防御。”
阿瑶的狐火还在地道里探测,突然回头说:“还有个更麻烦的——刚才狐火照到,棚屋区有个幸存者的气数和内鬼王二一样,锁骨处有淡金色的印记,只是被符纸盖住了。”
林砚握紧桃核串,第三颗桃核的浅红纹路亮得刺眼——气猎者潜入只是开始,他们不仅有外部的进攻,还有内部的内鬼,而这一切,都指向银面的大阴谋。他看向聚气鼎,鼎身的符印虽已净化,但那缕被复制的气数,像根毒刺,扎在江南城的防御上,也扎在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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