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血佛渡厄

第150章 血佛渡厄

无形气墙反震三十指力,虚言毫髮无损,这已经不是金刚不坏体可以做到的。

纵使慕容博功力强,也差点从墙头摔下来。

段延庆的铁杖在地上划出火星子,连退七八步才稳住身形。

黄眉僧更惨,老脸涨得跟猪肝似的,僧鞋后跟都磨禿了。

这两位在江湖上也算响噹噹的人物,此刻却像醉汉似的东倒西歪。

虚言心如明镜,这三人情况各不相同,需要各个击破。

黄眉老和尚眼珠发红,眼白泛青,太阳穴突突直跳,可能是中了苗疆的“金蚕蛊”。

这玩意阴毒得很,中蛊之人就像提线木偶,任你武功再高也得被人当枪使。

虚言大概確认黄眉僧中了蛊,並不打算要他的命。

一套拈指打出,封住黄眉僧身上九处要穴,將他钉在原地,这次除非扫地僧亲自来解,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解开。

黄眉僧突然发出非人豪叫,九处大穴同时爆出血箭。

他被蛊虫操控的神志在拈指入体时短暂清醒,浑浊老泪混著血水滚落:“虚....虚言..::.:”,话音未落便栽倒在地。

虚言帮木婉清理好散乱的鬢髮。

“小可怜,我们该反击了。”

“嗯!”

木婉清用力点头,眼角还掛著未乾的泪痕,却已换上倔强的神色。

“既然你要战,那我便陪你战。哪怕下一刻就要血溅三尺,能死在你怀里,也好过独活百年。”

虚言深受感动。

知道木婉清说的都是真的。

但他一向乐观,不喜欢苦大仇深的调调,凑她耳边嘀咕:“今天晚上好好补偿你。我的金刚不坏体和拈指可厉害了。教你两招绝的。”

木婉清毕竟没经歷过男女之事,哪懂这些荤话?还当是要传她少林七十二绝技,忙不选点头。

树底下灰头土脸的段正淳看著女儿和小和尚卿卿我我,顿时得火冒三丈,对著虚言的嘴型分析了个大概,心里骂道这禿驴不光武功邪门,撩妹手段更邪门,自己的女儿怕是要毁在这小禿贼手上!

“作孽啊!”

“这是因果报应吗?!”

段正淳仰天长嘆。

震惊鬱闷的可不止段正淳。

墙头上蹲著的慕容博瞳孔骤缩。

他苦练三十年的参合指竟被如此轻描淡写化解,当即双掌合十,袖中暗藏的醉人蜂毒蓄势待发。

虚言也没閒著,今天必须要有个说法。

右拳缓缓推出。

这一拳看似极慢实际极快,慕容博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周身气机已被锁定。

上次交锋,让慕容博侥倖逃脱,虚言这次便暗中运起无形气墙將慕容博困住,任他会凌波微步或者遁逃术都逃脱不掉。

“送你去极乐!”

罗汉拳起手式“礼敬如来”在易筋经催动下,拳风过处砖石尽成粉。

慕容博全力抵挡,却被困在无形之中,面具被拳风擦过,“咔“地裂开一道缝隙。

“果然是你。”

虚言冷笑。

慕容博那双阴驁眼睛他至死难忘。此刻仇人相见,虚言眸中燃起杀意。

忽然,

木婉清轻声呼唤:“你,你身上好烫!”

虚言心里咯瞪一下,感到身体確实已经发热,手背麻麻的。

低头一看,右手和左手同时变得粗糙,再次出现了石化现象!

惹!

这才几个时辰?

情蛊又发作了!

想必是催动內力,直接导致石化速度被加快!?

但虚言有甘宝宝这个二十四小时隨身充电宝,也不是太担心,实在不行就在天龙寺充个电算了。

因此手上的拳锋没有丝毫迟滯,无缝衔接轰出第二记罗汉拳“金刚抱柱”,同时为了保险起见,左手一记韦陀掌“须弥山崩”也拍了出去。

这一拳一掌轰出,顿时天崩地裂,飞沙走石,慕容博所立整片墙头顿时消失不见。

但令虚言没想到的是,烟消云散之后,慕容博身影全无。

虚言並不清楚,因为情蛊的影响,他的无形气墙露出了破绽,被慕容博衝破了。

段延庆目睹一切,早已瘫软如泥,面对虚言的后背,竟然没有偷袭的勇气,反而是拄著铁拐当唧坠地。

他当恶人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眼前这和尚简直不是人!

那看不见的墙,到底是什么东西。

竟然连接近他的身体都不可能!

“你!”

段延庆惊恐万分,声音嘶哑。

“老子,咱们的帐该算了。”

虚言回身面对段延庆,暗运易筋经內力。

三个死在地上的藤甲兵的腰刀同时震颤。

“让你尝尝飞刃大阵的威力!”

“飞刃大阵?”

段延庆铁杖点地欲逃,忽觉颈后寒意刺骨。

三柄腰刀破空而来,刀柄上还沾著藤甲兵的热血。“且慢!”铁杖狂舞间,回头惊现三柄刀凌空飞起,朝自己飞了过来!

“我.”

最后一字永远嘻在了喉头。

三刀直插段延庆眉心、喉结、胸口。

青铜鼎被巨力撞得喻喻震颤,將恶贯满盈的四大恶人之首钉成了血葫芦。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眾人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只能说麻木。

看著小和尚人前显圣,一次比一次境界高远,令人既震惊又恐惧!

青铜鼎上的血慢慢凝固,这场廝杀看似了结,实则暗流涌动。

就像《水滸传里说的“太平本是將军定,不许將军见太平”。

江湖恩怨哪有真正了结的时候?

木婉清震惊之余,正看见虚言僧袍下摆染上一线血红。

原来方才受情蛊影响,“菩提无树”这道气墙並非完美无缺,一道漏网的参合指在他小腿划开寸许伤口。

“疼么?“木婉清小声问,声音里带著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

木婉清慌忙去扯衣襟要包扎,却被按住手腕。

“皮外伤。“虚言摇头,目光却越过她肩头。

刀白凤提著道袍奔来,云鬢散乱也顾不得拢,雪白帕子已经按在虚言伤口。

“大师救我和誉儿多次,我这是报答大师的救命之恩..:”

刀白凤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有些唐突,自顾自解释著。

虚言又不是石头,何尝不知道刀白凤的心思。

这个活守寡的王妃,二十年不近男女,绝非不想男女之事,而是没有遇到令她心动之人。

感情这玩意最不讲理,管你是王妃还是村姑,动了心都一个作態。

东京汴梁,皇城司。

御药房幽深,药香掩腐气。

夜半捣药声,无人灯自明。

高公公斜倚在檀木椅上。

他刚练完锁喉功,嗓子乾涩,需要喝点“温血”润润嗓子。

喝完血,嘴唇越发鲜红。

脸色也从惨白变成粉红。

人血润嗓,的確如此,

越是新鲜的血,效果越好。

高公公指节抵著太阳穴缓缓揉动,用香幣擦拭著嘴角溢出的血液。

“呵呵。”

三个大內好手摺在一个“余孽”手里,这事儿透著邪性。

虽然在皇城司这种地方,死几个人本不稀奇。大不了再派更厉害的人去就是了。

但一个只会罗汉拳的和尚,竟能让三名大內高手有去无回,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索性没把这事往上报。

可这个叫虚言的杂役僧,却让高公公不得不重视起来。

“罗汉拳大成?”高公公冷笑一声,“什么时候罗汉拳大成的和尚变得这么能打了?”

全冠清站在阴影里,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太熟悉高公公这种语气。

每当这位御药房掌房太监用这种调子说话,就意味著有人要倒大霉了。

“全长老,你怎么看?”

“回公公,三位大人怕是轻敌了,被那余孽各个击破。若是一起上,断不会失手。属下以为,再派几个高手去料理便是。”

高公公缓缓摇头:“不必这么麻烦了。”

全冠清心头一紧,却不敢多问,只垂首等著下文,

良久,高公公尖细的嗓音才再度响起:“与其千里迢迢去找他,不如让他主动上门。

我们以逸待劳,岂不更好?”

“这....:.属下愚钝,请公公明示。”

高公公忽然话锋一转:“那杂役僧,他是不是人?”

全冠清一愣:“自然是人。”

“是人就有软肋。”高公公阴测测地笑了,“咱们就照著他的软肋使劲。”

全冠清恍然大悟:“这杂役僧父母双亡,也没有兄弟姐妹,但听说与师父感情甚篤。

他师父就是当年救他上山的人。”

“聪明!就怕他们感情不好呢。”

高公公抚掌冷笑。

全冠清面露喜色:“他师父法號慧庄,是杂役院的僧人。武功平平,只会些粗浅的散掌。”

“那正好,”高公公眯起眼晴,“请这位慧庄师父喝杯茶吧。”

全冠清面露难色:“可他是少林慧字辈弟子,恐怕不好动粗..::

“我说的是请”,不是绑”。”高公公重重咬了咬这个字眼,“请!明白了吗?”

全冠清后背顿时沁出冷汗:“属下..:::.属下尽力而为。”

“尽力?”高公公冷哼一声,“你这话说得言不由衷啊,千万別勉强!”

“绝不勉强!属下一定办到!”全冠清连忙改口。

高公公面色缓和了一些,把玩著手中的茶盏,“少林寺的名头不用怕。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只要你们別在玄慈方丈头上拉屎,皇城司自会给你们撑腰。需要官府配合,儘管开口。”

全冠清闻言心头大定,叩首道:“有高公公这句话,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定將慧庄请来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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