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启砚绝望的内心呐喊没人知道，霍昭掀起他的衣摆堵死他的嘴，起手飞快就卸了他两条胳膊。

霍昭下手当然干脆利落，他是从小修习的武艺，那双手便瞧着与捉惯了笔的人不同，玉节竹骨的一双手，却光是垂下就筋骨分明。

他踩着杨启砚的后背，俯下身时发尾越过肩膀扫过了脸颊，那双手精准地扣住杨启砚的双肩，十指发力，瞬间便双臂同时用力向外一拧，伴随着“咔嚓”

两声脆响，恰似寒冬里树枝被生生折断。

“唔......！

”

杨启砚的惨叫被尽数堵回喉咙，他的两只胳膊无力地垂落，像是两根软绵绵的面条。

他疼得浑身抽搐，脑袋不受控制地来回晃动，嘴里像是冒出了白沫，双眼翻白，几近昏厥。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疼的这一刻杨启砚根本大脑一片空白，连点报复的想法都没有，只任凭本能般在地上抽搐蠕动。

涕泗横流淌了他一脸，等到他重新恢复意识，眼前终于聚焦到画面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朝惊鸿双膝并起蹲在面前，微笑的脸。

绣着海棠花的裙摆随着她的姿势而垂落在地，柔软的裙此刻也正如一朵怒放的海棠花般拱簇着她，门外的阳光爱怜她，依依不舍披了她大半光芒。

那张举世无双的美人面便在阳光之后，眉眼弯弯笑着。

“是谁叫你来这的？”

她撑着脸，眼眸对上杨启砚因恐惧和疼痛而颤抖的瞳，“淑妃还是晋王？”

太安静了，也可能是被卸掉的胳膊疼得他听不到其他声音，只有朝惊鸿的声音缓缓响起，没有侍卫巡逻，没有任何人路过，周围沉默得他绝望。

就像在朝惊鸿来之前，陆锦书的处境一样。

朝惊鸿还是笑眯眯瞧着他，显然没打算真的让他开口。

刚刚......刚刚他们说什么来着？

侍卫......侍卫都被杀了！

皇宫大内，他们都敢杀侍卫呢那他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被吓破了胆的杨启砚此刻爆发出了惊人的求生欲，竟然是用下巴在地面上画了个“王”

字出来。

倒也没蠢到头，还知道王字笔画比较少呢。

【红红，】系统提醒道，【宴会那边大部分人出来了，应该就是朝这来的。

】

“他怎么办？”

霍昭单手撑着腿，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刘启砚。

“嗯......陆小娘子，”

朝惊鸿想了想，一边冲霍昭伸出手，一边回头问道，“你是不是喝了那边的茶水？”

亭里一方矮几被打翻在地，一整套茶具全部摔落，其中茶杯在门口位置滚落着——估计陆锦书当时就是用它砸的门。

“......是，就是摔在地上那个壶里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