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小狗(3000字)

傅家老宅。

春日的暖阳正好,园里的玫瑰开得娇艷欲滴。

谢安月提著最新款的包,按照往常的时间点来到傅家。

门口的保鏢见到是她,已经见怪不怪,知道她是来看小少爷的,並未阻拦。

她款款走进老宅,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园里浇的閔祥玉。

“老夫人,早上好。”

谢安月脸上掛著温婉得体的笑容,主动上前打招呼。

閔祥玉连眼皮都没抬,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將手中的水壶递给邢鯤。

她心里烦透了谢安月这张脸。

这个女人,一边吊著自家那个不爭气的傻孙子,一边又和温砚尘那个混蛋不清不楚,真是噁心。

偏偏傅蕴就吃她这一套,天天盼著她来。

让閔祥玉看著就窝火。

“邢鯤,”閔祥玉用手帕擦了擦手,“给谢小姐准备新鞋,按规矩,净了身再进来。”

“是,老夫人。”

邢鯤恭敬地应下,转身离开。

谢安月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攥住了包带。

又是这样。

每次来都要搞这么一套所谓的“净身”,不就是变著法儿地说她脏吗!

她在心里把閔祥玉这个老妖婆骂了千百遍,面上却依旧保持著谦卑的姿態,柔声应道:“是,都听老夫人的安排。”

很快,邢鯤就拿著东西回来了。

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就是一碗清水,和一把新鲜的竹叶。

谢安月站得笔直,任由邢鯤用沾了水的竹叶,在她身上不轻不重地扫著,从头到脚。

那冰凉的水珠沾在昂贵的套装上,留下点点水渍,屈辱感像是潮水一般將她淹没。

老妖婆最好长命百岁!

好好活著等她把这些竹叶塞她嘴里!

就在这时,一道疯疯癲癲的身影从主楼里冲了出来。

“安月!”

“安月你终於来了!”

见到谢安月,傅蕴双眼都在放光,直直地朝著她跑过来。

当他看到邢鯤正拿著竹叶往谢安月身上扫时,那双本该是天真懵懂的眼睛里,有什么冰冷的东西一闪而过。

虽然他恨透了眼前这个和温砚尘联手害他的女人,可看到她被如此羞辱,那股早已刻在骨子里的保护欲还是让他瞬间怒火中烧。

“啪!”

一声脆响。

傅蕴衝过去,一把將邢鯤手里的青瓷碗和竹叶全都打翻在地,碎片和水渍溅了一地。

閔祥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皱起了眉。

“蕴儿,你太放肆了!”

她厉声呵斥,“是我让邢鯤给谢小姐净身的,怎么,你还想跟我这个奶奶造反不成?”

傅蕴看都没看她,只是冷哼了一声,一把抓住谢安月的手腕,拉著她就往屋里走。

閔祥玉看著两人离去的背影,气得心口疼,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谢安月被傅蕴一路拉到了二楼他的臥室。

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她看著傅蕴气呼呼的背影,內心的窃喜几乎要压抑不住。

刚才傅蕴为了她顶撞閔祥玉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

就在这时,佣人敲门进来,手里端著一碗黑漆漆的中药。

“小少爷,谢小姐,药来了。”

佣人將药碗放在桌上,恭敬地说,“小少爷非要等谢小姐来了,亲自餵他才肯喝。”

谢安月嘴上说著“辛苦你了”,心里却得意极了。

看吧,现在的傅蕴谁的话都不听,就只听她的。

这种被傅蕴完全依赖和將他掌控的感觉,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傅蕴像个听话的孩子,乖乖地在椅子上坐好,等著她来餵药。

谢安月看著他傻乎乎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

她转过身,背对著傅蕴,將臥室的门反锁了。

门锁落下的“咔噠”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傅蕴坐在椅子上,看著她背对著自己的身影,眼里的傻气瞬间褪去,变得一片阴沉。

谢安月背对著他,心臟砰砰直跳。

她从精致的手包里,摸出一个用白色小纸包包著的东西。

为了方便下药,她昨晚特地將温砚尘给她的那几颗特效药,全都磨成了细腻的粉末。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正要將里面的白色粉末全都倒进那碗中药里。

“安月。”

背后,傅蕴忽然低低地喊了她一声。

谢安月嚇得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纸包扔出去。

她慌忙回头,强作镇定地问:“怎么了,蕴哥哥?”

傅蕴坐在那里,歪著头,眉头紧锁地看著她:“你在做什么呀?怎么还不把药端过来?”谢安月看著他的眼睛,有一瞬间,她觉得那眼神不像个傻子,清醒得可怕。

但她很快想起了温砚尘的话。

傅蕴不可能恢復记忆,他现在就是个傻子。

是自己想多了。

既然他是个傻子,那自己又何必藏著掖著?

谢安月索性不躲了,她拿著那个小纸包,当著傅蕴的面,將里面的粉末一点一点地倒进黑色的药汤里。

白色的粉末一接触到药液,就迅速溶解,消失不见。

傅蕴眼神微变,攥紧了身下的沙发。

她嘴上还温柔地解释著:“蕴哥哥,我怕这中药太苦了,你喝著会不喜欢。”

“所以呀,我特意给你买了粉,加进去,药就是甜甜的,一点都不苦了。”

傅蕴沉默地看著她。

看著她当著自己的面,坦然地往药里下毒。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安月,你又要下毒害我了吗?

因为觉得我是个傻子,所以连演戏都懒得演了。

是吗?

前两天他无意中偷听到奶奶和邢鯤的对话。

他们说,温氏集团新研发了一种特效药,唐氏综合徵的患者吃了之后,记忆都丧失了。

她给他下的,就是这个药吧?

他强忍著心头的剧痛,低著头。

谢安月见他没反应,便拿起勺子,仔细地搅拌著碗里的药汤。

她的动作很轻柔,神情专注又贴心,一圈又一圈的搅拌著,直到確认了药粉和药汤充分融合。

做完这一切,她才端起药碗,递到傅蕴面前。

“好了,蕴哥哥,现在肯定是甜甜的了。”

“快,趁热喝了,喝了病才能好得快呀。”

她柔声哄著,“等你好了,就能想起我们以前谈恋爱的时候,有多开心了。”

傅蕴没有接。

他只是呆呆地看著谢安月,那双眼睛里,是她看不懂的悲愴。

谢安月心里“咯噔”一下。

紧接著,就听见傅蕴傻傻地问她:“安月,你知不知道,我小时候养过一条小狗?”

谢安月愣住了。

她隱约记得,以前在锦海上大学的时候,傅蕴来旁听她的专业课,两人在下面传纸条,他好像是提过一嘴,但具体的事情,她早就忘光了。

“蕴哥哥,我们先喝药好不好?药凉了药效就差了。”她乾笑著催促。

话音刚落,谢安月脸色猛地变了。

他不是失忆了吗?

怎么会记得小时候养狗的事?

“你……你想起来以前的事了?”她声音发颤,惊恐地看著他。

傅蕴看著她煞白的脸,忽然勾唇笑了,那笑容天真又无邪:“是奶奶告诉我的呀。”

谢安月提著的心,瞬间落回了肚子里。

还好,还好。

傅蕴继续说:“我以前啊,好吃好喝地养著那条小狗,把它养得白白胖胖的。”

“它是我们这附近最囂张的小狗,天天跑出去跟別家的小狗打架,每次都被打得可怜兮兮地跑回来,呜呜地找我安慰。”

“我就安慰它,心疼它受伤了,给它更多更好的食物,更好的照顾。”

“可它居然偷偷跑到別人家里去,衝著別的主人摇尾巴,露肚皮,就为了討一口吃的。”

“有好几次,我都很生气,觉得它是个白眼狼。”

“可是它在外面待久了不回来,我又会担心,担心它会不会饿肚子,会不会被別的大狗欺负。”

“等它回来了,我又会很高兴。”

“就算我知道,它在外面会对別人摇尾乞怜,我还是对它生不起气来。”

“我甚至觉得,是我没有照顾好它,它才会跑出去的。”

谢安月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傅蕴果然是傻得离谱了。

她不耐烦地打断他:“蕴哥哥,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说,你先把药喝了!”

傅蕴继续自顾自地说:“后来有一次,它又跑了,很久很久都没回来,我找了它好久,最后看到它的时候,它瘦了好大一圈,可怜兮兮的,我当时就心疼了,不生它的气了,它回来就好。”

“傅蕴!你快喝药!”

谢安月见他没完没了,终於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傅蕴看著她急著要自己去死的模样,心里一片苦涩。

小狗回来了。

可是,它再也不是他认识的那只小狗了。

他眼底的悲伤和疯狂再也压抑不住,猛地抬手,將谢安月手里的药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哐当!”

黑色的药汁和碎裂的瓷片溅得到处都是。

谢安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嚇了一大跳,下意识尖声质问:“傅蕴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傻逼啊?!”

吼完,她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五个哥哥上门接,大佬假千金她不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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