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拿了一包薯片:“这个仙舟人也会剧本?”
“当然不是艾利欧那种剧本。”银狼边打游戏边看,“我倒是很好奇这个世界星神去哪里了?”
黑玉心脏在青石板上跳动第三下时,裂开了细密的纹路。
彦卿单膝跪在崩塌的祭坛中央,看着从裂缝中升起的雾状触须。这些半透明的絮状物在血月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每一根都倒映着破碎的记忆画面——八岁的自己蜷缩在燃烧的槐树下,面前黑雾里伸出的不是预想中的魔爪,而是戴着星纹手套的手。
"七夜之后,月茧成蛹。"
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刺来。雪鸿剑出鞘的寒光截断话音,剑尖凝在来人喉前三寸——是个披着观星袍的佝偻老者,左眼蒙着绣有七芒星的黑纱,右眼瞳孔里游动着与黑玉心脏相同的纹路。老者枯瘦的手指间夹着三枚青铜算筹,每一枚都刻着彦卿熟悉的生辰八字。
地面在此时塌陷。数百具身缠星链的干尸破土而出,它们天灵盖上都嵌着微型水晶薄片,折射出的血月光交织成网。雪鸿剑突然剧烈震颤,剑穗青玉映出诡异画面:那些干尸胸腔里跳动的不是器官,而是包裹在琥珀色液体中的剑刃碎片。
"剑冢养煞..."林不语的声音从废墟阴影里浮出。药王谷弟子背靠断柱,腰间七个药囊正在不同节奏地鼓动,"他们在用剑修遗骸温养魔主残念。"
三支银针从林不语袖中射出,精准刺入最近三具干尸的水晶片。被刺中的干尸立即僵直,体表渗出黑色树脂状物质。但更多干尸正在转变攻击模式——它们开始以剑修特有的身法移动,有几具甚至摆出了雪鸿剑法的起手式。
锁心玉突然发烫。彦卿低头看见玉坠内部的三色液体正在融合,凝成微型旋涡。旋涡中心浮现出青槐镇的俯瞰图:七棵古树构成标准七芒星,每棵树干都嵌着不同门派的镇派剑器。而中央老槐树的树洞里,水晶剑的轮廓正如心脏般搏动。
"豆子用命换来的情报。"林不语咳出带冰碴的黑血,"魔主复苏需要七具活剑匣...我们都是..."
话未说完,他右臂突然爆开血花。飞溅的血液在半空凝结成红色冰晶,折射出远处弓手的剪影——那是个骑着白骨战马的女子,手中长弓的弓弦竟由无数细小的剑刃编织而成。
"叶明菲的'千机弦'..."林不语封住右臂穴道,"她明明已经..."
骨马踏空而来。女子摘下面甲露出的面容,让彦卿雪鸿剑差点脱手——那是与豆子完全相同的五官,只是每寸皮肤下都有剑刃形状的凸起游动。她张口的瞬间,喉间传出金属摩擦的声响:"第三夜开始了。"
血月突然被黑蚀。夜空如同被无形之手撕开裂缝,七道黑光精准笼罩在场所有活人。彦卿在强光中看到走马灯般的记忆碎片:天枢学院地底的水晶剑只是诱饵,真正的阵眼在七派创始人的本命剑器里。最后一幕是三百年前的青铜高塔上,七位剑修将佩剑刺入彼此心脏的画面。
雪鸿剑自主飞旋成光轮,斩断侵袭彦卿的黑光。但林不语就没这么幸运——他的左眼已经晶化,正在向全身蔓延。在完全冻结前,药王谷弟子将锁心玉拍进彦卿掌心:"青槐镇的老槐树...会告诉你...血月的真相..."
黑光消散时,废墟上多了七具水晶棺椁。每具棺椁都封印着一位试炼者,而彦卿面前的棺椁里,赫然躺着另一个自己。棺中人的雪鸿剑没有七星纹路,取而代之的是与黑玉心脏完全相同的血管状脉络。
"选择吧。"骨马上的女子拉开千机弦,"成为第七具剑匣,或者..."
弓弦嗡鸣被突如其来的钟声切断。学院废墟深处,那座始终完好的青铜钟楼突然自动鸣响。钟声里夹杂着古老的剑诀吟诵,每一声都震碎大量干尸头颅的水晶片。彦卿认出这是天枢学院的"破魔十二律",但最后三律明显被某种力量扭曲了节奏。
锁心玉在此时彻底融化。三色液体渗入彦卿掌心,在皮肤下形成微型星图。他忽然明白青槐镇记忆里那只星纹手套的含义——那根本不是魔主的手,而是初代守关人的"摘星掌"。
雪鸿剑突然刺入地面。以剑尖为圆心,七重光浪层层荡开。每重光浪都带有不同门派的剑意特性,所过之处干尸尽数化为灰烬。当第七重紫色光浪席卷而过时,彦卿看到钟楼顶部站着个模糊人影,那人正用与自己完全相同的姿势持剑下指。
骨马女子发出非人的尖啸。她的皮肤开始片片剥落,露出下方由剑刃拼凑的躯体。成千上万把微型剑器从她体内爆射而出,却在触及彦卿前被突然出现的青铜巨钟虚影挡住。
"原来你才是..."女子的声音逐渐失真,"最后的守钟人..."
钟声第十二响落下。所有水晶棺椁同时开启,里面的"彦卿"坐起身来,雪鸿剑上的血管纹路开始向虚空输送黑雾。而真正的彦卿发现自己的剑穗青玉正在变红——那是初代守关人典籍里记载的"血玉醒钟"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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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星穹铁道:彦卿仗剑走天涯请大家收藏:()星穹铁道:彦卿仗剑走天涯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黑月完全升起时,整个废墟开始下沉。彦卿在坠落中看到三百年前的真相:七位剑修封印的根本不是魔主,而是他们自己失控的剑灵。而老槐树下的水晶剑,正是初代守关人剥离出的"剑心之毒"。
地面最终停止下陷。彦卿站在青槐镇的槐树下,树干上新鲜剑痕还在渗血。锁心玉形成的星图在掌心发烫,指引他看向树洞深处——那里插着的不是水晶剑,而是一柄锈迹斑斑的青铜短匕,匕身刻着与雪鸿剑完全相同的七星纹路。
"欢迎回家,守钟人。"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该敲响末日的钟了。"
青铜短匕在树洞中泛着冷光,匕身上的七星纹路与彦卿的雪鸿剑如出一辙。
“守钟人?”彦卿低声重复,手指悬在匕柄上方,却迟迟未能握下。
身后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三百年前,七位剑修以自身为祭,将‘剑心之毒’封入青铜钟楼。而你,是最后一位未被侵蚀的守钟人。”
彦卿猛地回头,却只见到一片飘落的槐叶。树叶在半空中燃烧,化作灰烬,灰烬里浮现出一行字迹:
**“第七夜,钟声止,魔主醒。”**
他抬头望向天空,血月已被黑蚀大半,仅剩一线猩红,如同即将闭上的眼睛。
——时间不多了。
雪鸿剑在手中震颤,剑穗上的青玉已彻底化作血玉,散发出灼热温度。他不再犹豫,一把抓住青铜短匕——
**轰!**
树洞深处传来钟鸣,震得整棵槐树簌簌颤抖。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 八岁的自己站在燃烧的青槐镇,黑雾中伸出的星纹手套并非要伤害他,而是递来一枚青铜钟钥。
- 天枢学院的钟楼并非建筑,而是一座活着的封印,每一块砖石都由剑修遗骨铸成。
- 七位试炼者,对应七派镇派剑器,他们的命运早在踏入天枢学院时便已注定——成为魔主复苏的容器。
“原来……我们才是祭品。”彦卿咬牙,握紧短匕和雪鸿剑,转身冲向镇外。
青槐镇外,大地龟裂,无数剑刃从地底刺出,如荆棘般蔓延。每一柄剑的剑格处都嵌着一枚水晶碎片,折射着血月残光。而在剑林尽头,一座青铜钟楼正缓缓升起——
**那不是钟楼,而是一座剑冢。**
钟楼表面刻满符文,每一道刻痕里都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像是尚未凝固的血。楼顶悬挂的巨钟无风自动,钟壁上浮现出七张人脸,赫然是此次试炼的七位参与者——包括彦卿自己。
“守钟人,你终于来了。”
钟楼下,站着六道身影——宁凡、林不语、豆子、叶明菲,以及另外两位试炼者。他们的眼睛已完全晶化,皮肤下隐约可见剑刃游走的痕迹。
“你们……”彦卿握剑的手微微发颤。
“我们已归位。”宁凡的声音冰冷机械,“只差你了。”
林不语抬起手,掌心悬浮着一颗跳动的水晶心脏:“七剑归位,魔主苏醒。这是宿命。”
彦卿低头看向手中的青铜短匕,忽然笑了:“宿命?不,这是陷阱。”
他猛地将短匕刺入地面,匕身七星纹路骤然亮起,与雪鸿剑共鸣。两把剑器的光芒交织,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
**咚!**
青铜钟楼上的巨钟轰然震响,钟声所过之处,剑林崩碎,水晶心脏裂开细纹。六位被侵蚀的试炼者同时捂住耳朵,发出痛苦的嘶吼。
“守钟人的职责,从来不是敲钟。”彦卿冷冷道,“而是……毁钟。”
他纵身跃起,雪鸿剑与青铜短匕交叉斩向巨钟——
**咔嚓!**
钟壁裂开一道缝隙,黑红色的雾气喷涌而出。雾气中,一只由万千剑刃拼凑而成的巨手缓缓伸出,抓向彦卿。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雾气中传来低沉的笑声,“你本就是最后的容器。”
巨手合拢的瞬间,彦卿的血玉剑穗彻底碎裂,化作无数光点。光点中,浮现出一道虚幻的身影——
那是一位紫衣剑客,面容模糊,唯有腰间一枚青铜钟钥清晰可见。
“初代……守钟人?”彦卿怔住。
紫衣人没有回答,只是抬手一挥——
**轰隆!**
青铜钟楼彻底崩塌,巨钟碎裂,七道剑光从钟内飞出,分别没入六位试炼者和彦卿体内。
血月在这一刻彻底熄灭,天地陷入黑暗。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彦卿发现自己站在青槐镇的废墟上。六位试炼者倒在不远处,身上的晶化痕迹已消退,呼吸平稳。
而他的手中,雪鸿剑的七星纹路旁,多了一道细小的刻痕——
**“守钟人,亦是葬钟人。”**
远处,天枢学院的废墟上空,一缕黑雾悄然消散。
——第七夜,结束了。
青铜短匕躺在树洞深处的血洼里,匕身映着残月,像一尾困在浅滩的银鱼。树洞边缘的木质已经晶化,折射出七彩光晕,仿佛有人曾在这里哭干了眼泪,连悲伤都化作了矿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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