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楼的灯笼在暮色中亮起暖黄的光,将门前的青石板照得明晃晃的。林辰跟着苏清月走进大堂时,正赶上饭点,三教九流挤满了桌椅,酒气混着菜香扑面而来,说书先生在戏台子上拍着醒木,讲的正是黑风堂覆灭的传奇——只不过故事里的主角,已经变成了“巡防营铁骑踏平黑风寨”。
“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话,林兄别往心里去。”苏清月看出林辰眼底的无奈,笑着解释,“这黑风镇就这点好,不管真假事,传上三天就能编出花儿来。”
赵虎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二楼的雅间,推开雕花木窗,正好能看到镇中心的戏台。店小二麻利地摆上碗筷,又端来一坛封泥的老酒:“苏小姐,这可是您要的‘醉清风’,窖藏了十年的陈酿。”
苏清月示意他退下,亲自给林辰三人斟上酒:“尝尝?这酒在黑风镇也算小有名气,入口绵柔,后劲却足。”
林辰端起酒杯,酒液清澈,还没沾唇就闻到一股清雅的酒香,他浅尝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下,果然名不虚传。“确实是好酒。”
“好酒配好菜。”王冲已经夹了一筷子红烧鹿肉塞进嘴里,含糊道,“这迎客楼的手艺,比青风村的老张头强多了!”
蓝曦没怎么动筷子,只是小口抿着酒,目光不时扫过楼下的人群,指尖的水汽始终没散去——她的感知比在古道上时更警惕了,仿佛有无数双眼睛藏在暗处,正悄悄打量着雅间的方向。
“林兄可知,这黑风镇为什么能在乱哄哄的黑风岭站稳脚跟?”苏清月放下酒杯,忽然话锋一转。
林辰摇头。他刚到镇上,对这里的渊源一无所知。
“因为这里是三不管地带。”苏清月指尖敲着桌面,声音压低了些,“往东是北域七大宗门的地盘,往西是黑风岭的乱葬岗,往南是朝廷的驻军,往北是蛮族的草原。巡防营明面上管着治安,实则各方势力都在这儿插了手——就像这迎客楼,背后站着的就是七大宗门里的‘烈火门’。”
林辰心中一动:“烈火门?和碧水阁有关系吗?”
“何止有关系。”苏清月冷笑一声,“当年‘黑水之役’,烈火门就是最先背弃盟约的宗门,碧水阁覆灭,他们没少在背后捅刀子。如今他们在黑风镇开酒楼、设当铺,明着是做生意,实则是在搜刮黑风岭的灵材,顺便监视各方动静。”
王冲刚塞进嘴里的肉差点喷出来:“那我们还在这儿喝酒?这不是送上门给人监视吗?”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苏清月端起酒杯晃了晃,“烈火门就算知道你是碧水阁传人,也不敢在明面上动你——巡防营的面子,他们还得给几分。而且……”她看向窗外,“想找墨尘的踪迹,在这迎客楼里守着,比在镇上瞎逛靠谱。”
林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楼下角落里坐着几个黑衣修士,腰间挂着青铜令牌,正对着雅间的方向低声交谈。他们的气息阴鸷,灵力中带着淡淡的焦糊味,显然是修炼火系功法的修士。
“那些是烈火门的人?”林辰问道。
“嗯,烈火门的外门执事,负责在黑风镇跑腿的。”苏清月点头,“他们消息灵通得很,要是墨尘在镇上露过面,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正说着,楼下突然一阵骚动。只见一个背着药篓的老汉被两个烈火门修士拦住,药篓里的草药撒了一地。
“老头,懂不懂规矩?过路费交了吗?”一个络腮胡修士一脚踩在草药上,语气蛮横。
老汉急得满脸通红:“官爷,这是我给镇西头张寡妇抓的救命药,行行好……”
“救命药?”络腮胡嗤笑一声,“在黑风镇,爷的话就是规矩!不交钱,别说药,你这条老命都得留下!”
周围的食客敢怒不敢言,纷纷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王冲看得火起,就要起身理论,却被林辰按住。“别冲动。”林辰低声道,“这里不是青风村,贸然出手会惹麻烦。”
苏清月对赵虎使了个眼色,赵虎立刻下楼,亮出巡防营令牌:“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勒索百姓?”
络腮胡看到令牌,脸色变了变,却依旧梗着脖子:“赵队正,这是我们烈火门和这老头的私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在黑风镇的地界上,巡防营管得着的事,就没有私事!”赵虎寸步不让,“还不快滚!”
络腮胡咬了咬牙,狠狠瞪了老汉一眼,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走了。赵虎帮老汉捡起草药,又塞给他一小袋碎银子,才转身回了雅间。
“这烈火门的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赵虎愤愤道。
苏清月揉了揉眉心:“他们最近在找一种叫‘幽冥草’的灵草,据说能增强邪火之力,估计是急疯了。”她看向林辰,“说起来,这幽冥草只长在阴气重的地方,黑风岭的乱葬岗和……水灵晶溶洞附近可能有。”
林辰心中一凛。墨尘修炼的《蚀骨功》本就需要阴邪之物辅助,烈火门又在找幽冥草——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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