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俊风神色癫狂,短短三年间,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继承家业的年轻人就变得如此歇斯底里。
周山晟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站在入口处等待。
十分钟后,空荡的会客厅里愤怒的声音逐渐平静下来。
周山晟拄着拐杖,用力敲着地板。
挂断电话的人终于侧目看过来。
嘶吼的野兽重新变回温文尔雅的君子。
“岳父。”
程俊风说话时的嗓音还有未消散的怒气,“你来了。”
他随意拿起手边的茶壶,倒出一杯冷掉的茶水。
周山晟上下扫视了一眼,他位高权重惯了,面对小辈的第一反应往往是指责。
他愈发苍老的脸上露出名为不满的表情:“堂堂程氏集团的总裁,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庄园外阳光明媚,招待客人的程家大堂却无比阴暗,桌子上落满了灰尘。
站在他面前的年轻人,下巴的胡茬如野草般生长,蓝色的衬衫松松垮垮,还有乱糟糟的头发,隔老远都能闻到一股恶臭。
颓废之相。
空气死一般的沉默。
见程俊风不说话,周山晟眉头紧皱起来,说话也不客气起来,“叫仆人给我倒一杯热茶。”
“周子颜呢,怎么没下来迎接,你们程家人都这么不懂规矩吗?”
“真是没家教。”
程俊风脸色阴沉。
周山晟嫌弃地看着面前冷掉的茶,直接泼到地板上,“让周子颜下来,重新泡一壶。”
“周子颜?”
程俊风忽然冷笑一声。
周山晟皱眉看他,只见程俊风眼神阴鸷,“你教出来的好孙女,怎么可能和我在这过苦日子,早就跑了。”
程俊风讥嘲道,“倒是您有闲情逸致,周氏集团名下的商场正在被法院拍卖,别墅被贴了封条,您是一点都不担心。”
周山晟脸色冷了下来,“程俊风,你什么意思?”
程俊风收起那副温文尔雅的面具,露出狰狞的面貌。
他的脸凑到周山晟面前。
周山晟能看到他眼球里愈发红肿的密集血丝。
程俊风神色癫狂,右手紧握成拳,不断敲打着周山晟背后的墙面。
白色墙皮脱落,掉落在周山晟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上,他总算意识到程俊风的精神状态不对。
“我什么意思?”
程俊风的关节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周山晟,当初是你主动和我程家联姻,我如你所愿给周家带来了丰厚的流动资金,可你呢,给我程家带来了什么?”
“赌,还有毒!”
程俊风眼球凸出,唇边的弧度和鼻孔平行,“要不是你,我程家根本就不会被拉下水!”
周山晟连连后退,却发现自家的背已经靠在椅子上。
这时程俊风忽然情绪激动地拎起他的领子。
程俊风是年轻男人,虽然这一年因为公司和官司忙得焦头烂额,但对付一个年迈体衰的老人却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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