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城堡顶层的书房内,作为星圣帝国最负盛名的大魔导师之一,瓦伦丁正为雷力进行一场灵魂探测。他苍老而稳健的手掌虚按在雷力头顶上方,指尖萦绕着极其微弱的魔法灵光,一丝精纯无比的灵魂之力,如同最纤细的银丝,小心翼翼地隔空探入雷力的体内。
这缕灵魂之力,是瓦伦丁感知的延伸,旨在评估雷力精神与灵魂的底蕴。
起初,瓦伦丁的神情保持着一位大魔导师惯有的平静与审视。然而,当他的感知真正触及雷力内在的瞬间,他那古井无波的脸庞上,骤然浮现出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看”到了什么?
在他的感知中,雷力的精神力并非寻常法师那般如同平静的湖泊或蜿蜒的溪流,而更像是一片汹涌澎湃的精神海洋!广阔、深邃,充满了难以想象的活力与韧性。那精神力量不仅总量庞大,其凝练程度更是远超同阶法师,仿佛经过千锤百炼,足以轻易抵御绝大多数精神层面的冲击与侵蚀。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出色”的范畴,堪称是百年难遇的奇才资质。
然而,真正让瓦伦丁心神俱震的,是隐藏在这片精神海洋之下的,那股真正恐怖的力量——灵魂之力!
如果说雷力的精神力是一片海洋,那么他的灵魂本源,简直就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星空!浩瀚、深邃得完全不合常理!那灵魂的强度与总量,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生物所能拥有的,甚至超越了瓦伦丁此生所见过的任何传奇强者、古老魔兽,乃至某些被供奉的神只化身!
在这股磅礴如星宇般的灵魂力量面前,瓦伦丁感觉自己探入的那一丝灵魂之力,渺小得如同试图测量大海深度的一粒尘埃,瞬间就被那无言的浩瀚所吞没、所震慑。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股灵魂之力并非松散无序,其核心处蕴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而威严的意志,仿佛执掌着生与死的权柄,君临于万物之上。
“这……这怎么可能?!”瓦伦丁在心中疯狂呐喊,他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他原本以为雷力只是一位拥有特殊商业头脑和些许秘密的幸运儿,顶多在魔法上有些独特天赋。可此刻,他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位年轻的伯爵,其内在隐藏着一个何等可怕的真相!如此恐怖的灵魂,绝非凡俗,甚至可能……不属于光明!
他猛地收回手掌,如同触电般后退了半步,苍老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看向雷力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惊骇、茫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敬畏。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因为过度震惊,一时竟发不出任何声音。
“怎么啦?瓦伦丁院长?”看到瓦伦丁惊讶的表情和似乎有些站不稳的身躯,雷力向前一步扶住了他那有点苍老的身躯。
瓦伦丁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李雷伯爵……不,阁下……您……您究竟是何方神圣?老夫探知过无数生灵的灵魂,从凡人帝王到深渊魔物,甚至有幸感受过森林之祖的古老低语……但从未……从未感受过如此浩瀚无垠、如此……如此本质崇高的灵魂!您的精神力已是千年不遇的奇才,但这灵魂……这灵魂的本质,简直如同规则的化身,是行走于世间的……‘神只’吗?请原谅我的失言,但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
雷力心中剧震,难道所谓的灵魂之力和精魂有关系?要知道,雷力此时体内的精魂极其庞大,要知道,他现在体内精魂数以亿计,如果精魂就是灵魂之力,或者与灵魂之力有关,那眼前的瓦伦丁可能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有可能暴露,他迅速收敛心神,脸上浮现出一种混合着思索与些许困扰的神情,仿佛自己也对此不甚明了。
“瓦伦丁大师,您过誉了,也言重了。”他语气平和,带着一种超然的平静,“我并非什么神只,我只是……李雷。”一个有着特殊经历的暗月族精灵。
他站起身,缓步走向窗边,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景色,投向了遥远而模糊的过去。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回忆往事特有的悠远与缥缈,开始了精心的引导:
“瓦伦丁大师,或许……这与我的血脉根源有关。”他微微侧首,语气平和,“您应当知晓,我并非纯粹的精灵,我的来历……有些复杂,甚至对我自己而言,也并非全然清晰。”
他停顿片刻,仿佛在努力捕捉那些混沌的记忆碎片,继续说道:“在我的意识深处,留存着一段极其漫长、几乎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沉眠。那并非安宁的休憩,更像是在无垠的虚无之中漂泊,灵魂如同微尘,漫无目的地游荡了无数纪元。直到某个契机的出现,我才仿佛从一场大梦中惊醒,意识逐渐凝聚,最终……形成了您如今所见的这个形态。而这份与众不同的灵魂本质,似乎从那时起,便与我浑然一体了。”
他转过身,面向瓦伦丁,脸上露出一丝混合着无奈与坦然的微笑:“曾经,我天真地以为,所有生灵的灵魂都如同这般广阔。直到我接触了更多人,观察了更多生命,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特殊。这份力量,与其说是恩赐,不如说更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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