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双火之影,宿命抉择

密室里的幽蓝火焰舔着祭坛边缘,苏小棠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暗格的木板里。

陆明渊的声音像冰碴子刮过她耳骨,"取活人心火为引"那行字还在眼前晃,腕间旧疤下的灼热突然窜到心口——原来老厨头的"舌头发木"不是年老,是火种被抽离;原来她以为的"本味感知",从一开始就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咔"的一声,祭坛上的火种石裂开细纹,幽蓝火舌裹着火星子往上蹿。

陆明渊抬手要去碰那团火,苏小棠的呼吸骤然一滞——她想起上个月在御膳房,他替她试尝新制的樱桃酪,明明尝出糖霜放多了,却笑着说"甜得正好";想起他总说自己"五感迟钝",可每次她用本味感知时,他都能精准递来需要的盐勺或醋坛。

原来不是巧合,是他早看透了她体内火种的动向。

暗格门轴发出极轻的吱呀声。

陆明渊转身的瞬间,苏小棠已经站在祭坛前,腕间的火种石与檀木匣里的幽蓝火团共鸣,烫得她皮肤发红。"你早就知道。"她的声音发颤,不是质问,是确认。

陆明渊的瞳孔缩了缩,月白锦袍被火光映得发青。

他伸手要碰她的手腕,被她侧身避开。"小棠..."

"我问你,"苏小棠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掐进他腕骨,"我能感知食材本味,是不是因为这团火?

老厨头的味觉消失,是不是因为你们陆家移植了火种?"

陆明渊的喉结动了动,幽蓝火光里,他眼尾的红痣像要渗出血来。"是。"他说,"但我查过,你体内的火种是独立的,和陆家这团不同。

三年前在侯府后厨,你被沸汤烫到手,我替你敷药时......"他顿了顿,"触到了你腕下的热流。

那热度和老宅密室的火种石一样。"

"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监视这团火?"苏小棠退后两步,后腰抵上冰冷的祭坛。

"不是。"陆明渊向前一步,"我查了三年,发现陆家历代都在用活人火种养这团幽蓝火,他们想让家主获得'千年火'的力量。

我烧了它,就是要断了这条因果线。

至于你......"他伸手抚上她发顶,"你第一次用本味感知做芙蓉鸡片时,蒸汽里飘着槐花香。

我就知道,这团火在你身上,是干净的。"

苏小棠别开脸。

她想起昨夜他蹲在灶前替她扇风,额角沾着面粉冲她笑;想起他说"等天膳阁开遍九州,我给你当账房"时,眼底的光比任何火种都亮。

可现在这光里,藏着她从未见过的阴翳——他早知道她是局中人,却始终瞒着。

"你说烧了这团火就告诉我真相。"苏小棠扯下腕间的火种石,"现在烧吧。

烧完了,我也该走了。"

陆明渊的手悬在半空,指节泛白。"西北的'七焰宴'请柬,你是不是收了?"他突然说,"那是当年参与火种移植的七家遗族设的局,他们要找新的'火种容器'。

你不能去。"

"所以你更不能说。"苏小棠把火种石拍在祭坛上,火星子溅到她手背,烫出小红点,"你怕我知道危险,就替我做决定?

陆明渊,我在侯府当粗使丫鬟时,被嬷嬷拿锅铲砸过背;在御膳房和陈阿四争掌事,被他藏了三天的食材。

我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替我挡刀?"

密室里的烛火突然灭了。

黑暗中,陆明渊的呼吸声清晰得像擂鼓。"小棠,我......"

"别说了。"苏小棠摸黑往门口走,指尖碰到门环的瞬间,手腕被他攥住。

他的掌心滚烫,像要把她的骨头烙进肉里。"等我烧了这团火,和你一起去西北。"他说,声音哑得厉害。

苏小棠没回头。

她抽出手,门轴转动的声响里,她听见身后传来"轰"的一声——是陆明渊的掌风掀翻了祭坛。

幽蓝火焰在黑暗里明明灭灭,像极了她此刻的心绪:明明知道他是为她好,可被蒙在鼓里的滋味,比当年被沸汤烫手还疼。

三日后的清晨,天膳阁后巷停着辆青布马车。

苏小棠把《本味经》锁进九重冰玉匣,钥匙塞进陈阿四手里。"若我七日未归,启动江南据点。"她叮嘱,"记得让阿福每天给后院的枇杷树浇水,它快结果了。"

陈阿四扯着嗓子骂:"你当这是过家家?

那七焰宴的厨子个个能把盐炒出花来,你单枪匹马去送死?"他话虽凶,却偷偷往她包袱里塞了包辣油——她爱吃的。

苏小棠笑着把辣油掏出来:"陈掌事,当年你在御膳房藏我食材时,可没这么啰嗦。"

陈阿四涨红了脸,转身去搬行李。

苏小棠摸了摸腕间空荡荡的位置——火种石留在了陆明渊的密室里。

她知道他会烧了那团幽蓝火,就像她知道自己必须去西北。

有些局,得自己撞进去,才分得清是劫数,还是转机。

马车碾过青石板的声音响起时,她掀开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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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灶神的味觉:庶女厨娘逆袭录请大家收藏:()灶神的味觉:庶女厨娘逆袭录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晨雾里,街角的槐树上落着只灰雀,正歪头看她。

那是陆明渊养的信鸽,平时总蹲在他肩头。

苏小棠突然笑了——他到底还是不放心,派了"监军"。

马车越走越远,西北的风沙已经裹着土腥味飘过来。

苏小棠摸出怀里的请柬,烫金的"七焰宴"三个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她知道,那里有七座灶台,七团不同颜色的火,还有......

"驾——"车夫甩了个响鞭。

苏小棠把请柬收进袖中,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烽火台,眼底的光比任何火种都亮。

该来的,总要来。

西北的风沙裹着铁锈味灌进领口时,苏小棠掀开车帘,"七焰宴"的牌楼已立在眼前。

朱漆剥落的门楣上,"七焰"二字被金漆填得刺眼,门内空地上,七尊青铜炉呈北斗状排布,每尊炉前都立着个灰衣人——七位遗族。

"苏掌事。"为首的灰衣人抬手,他左眉骨有道刀疤,从额角劈到下颌,"七炉对应七脉火种,每道料理需以对应火温烹煮。

若七道成,火种归你;若败......"他目光扫过炉中跃动的月白火焰,"便做新的容器。"

苏小棠把包袱甩上石案,粗布摩擦声里,她摸到了最底层的青瓷碗——那是老厨头临终前塞给她的,碗底刻着"本味"二字。"第一道菜,清炖素汤。"她掀开包袱,露出提前用荷叶裹好的菌子、竹荪和嫩豆腐,"用月白火。"

刀疤男瞳孔一缩:"月白火属阴,最是难控火候。"

"所以才选它。"苏小棠挽起衣袖,腕间旧疤在风沙里泛着淡粉。

她取过竹刀削菌蒂,刀背抵着菌伞轻轻一旋,半透明的菌膜便完整剥离——这是老厨头教的"不破气"刀法。

月白火焰突然拔高三寸,炉身震颤的嗡鸣里,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

当竹荪在沸水中舒展成伞状时,苏小棠闭了闭眼。

本味感知如潮水漫过舌尖,她清晰触到菌子的清苦、竹荪的甘凉、豆腐的豆腥,还有月白火里若有若无的......悲怆?

"噗——"她踉跄一步,掌心按在石案上。

体力像被抽干的井水,额角的汗滴进汤里,荡开细小的涟漪。

原来月白火里藏着遗族先人的执念,是当年被陆家抽走火种时的不甘,是眼睁睁看着味觉消失的绝望。

"苏掌事?"刀疤男的声音像隔了层毛毡。

苏小棠咬着舌尖,血腥气冲散眩晕。

她抄起木勺顺时针搅动,汤面浮起的沫子被精准撇净,露出底下澄清的琥珀色。"素汤要清而不寡,"她想起老厨头的话,"得让每味食材把自己的魂,都融进汤里。"

第一碗汤盛出时,月白火焰突然矮了半寸。

刀疤男的手在发抖,他捧碗的姿势像捧着什么圣物,喝到第三口时,眼泪"啪嗒"掉进碗里:"我阿娘......她做的竹荪汤,就是这个味。"

接下来的五道料理,苏小棠的脚步越来越沉。

赤火里烧着怒,橙火里浸着贪,金火里裹着痴——每用一次本味感知,她都要剖开火种里的情绪,像在自己心口划刀子。

第六道"炙烤鹿排"完成时,她扶着石案喘气,指甲缝里全是血,那是刚才握刀时太用力。

"最后一道,'心火煨酥酪'。"苏小棠扯下被汗水浸透的围裙,露出里层绣着海棠的中衣——那是陆明渊去年生辰送的。

她取过冰鉴里的新鲜羊奶,突然觉得腕间发烫。

不是旧疤,是更深处的灼热,像有团火要破肉而出。

"等等!"刀疤男突然冲过来,"你的火种在共鸣!"

苏小棠低头,看见自己掌心浮起淡金色纹路,像极了陆明渊密室里的火种石。

她猛然想起他说过的话:"灶神火种不是单一的,是情绪、记忆与意志的集合。"原来灶神从来不是神,是每个用心做饭的人,把自己的执念、热爱、不甘,都烧进了火种里。

羊奶在金炉里煮沸时,苏小棠的眼泪掉了进去。

她想起侯府后厨的破灶,想起御膳房深夜擦得锃亮的铜锅,想起天膳阁前排队的老妇说"姑娘的包子,像我娘做的"。

这些记忆像线,把零散的火种串成了团。

"滋——"金炉里的火焰突然炸出火星。

苏小棠手一抖,酥酪差点翻倒。

"小棠,火候要过了。"

熟悉的沉哑嗓音穿透风沙。

苏小棠转头,看见陆明渊站在牌楼底下,月白锦袍落满尘沙,肩头还蹲着那只灰雀。

他手里握着枚新的火种石,金红纹路在石中流转,像活的。

"你怎么......"

"我说过要一起。"陆明渊走到她身侧,火种石碰到金炉的瞬间,两股火焰"轰"地窜起。

金红与淡金交织,像两簇跳动的心跳,把七炉火焰都映成了暖色调。

七位遗族突然跪伏在地,额头抵着沙粒,喉间溢出破碎的"灶神"二字。

苏小棠望着交织的火焰,陆明渊的体温隔着衣袖传来,像当年他替她试樱桃酪时那样温暖。

她突然笑了,掌心悄悄攥紧——如果这是宿命,那她偏要在火焰里,烧出一条新的路。

金红火焰仍在腾跃,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七焰"牌楼上,像两团永不熄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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