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属桌面反射着惨白的应急灯光。艾德琳·弗罗斯特端坐于唯一一张还算完好的金属椅中,姿态挺拔,双手交叠置于桌面,指尖修剪得异常整齐,没有一丝污垢。她的存在本身就让狭小的空间温度骤降。
张远站在她对面几步远的地方,努力维持着基本的站姿,但眼底深处的血丝和眉宇间的疲惫无法掩饰。他能感觉到审判官那毫无温度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每一寸扫过,仿佛要剥开皮肉,直接审视他的灵魂。
“张远。”艾德琳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得如同冰锥刺破空气,带着一种天然的、不容置疑的权威,直接压下了控制室内机器的嗡鸣。“身份?”
“下巢流民,大人。”张远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还算稳定。他强迫自己迎上那双深不见底、仿佛燃烧着冰冷灵能火焰的眼睛。那双眼睛让他本能地感到危险,如同被掠食者锁定。
“流民?”艾德琳的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半分,形成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冰冷的弧度。“流民能拉起一支队伍,在绿皮肆虐的下巢杀出血路,甚至……让那些野兽对你手中的废铁产生恐惧?”她的目光扫过墙边的巨剑,眼神里没有好奇,只有审视。
“为了活下去,大人。为了……让更多人活下去。”张远回答,这是他最朴素的信念。
“‘活下去’?”艾德琳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一个流民,拥有远超其身份应有的组织能力、战术素养(尽管粗陋),以及对绿皮行为模式的……深刻理解?更令人费解的是,你身上有种……过于纯粹的利他主义。在下巢这如同在辐射废土地上的沼泽你能保持这种利他主义活到明显成年,刺眼且……可疑。”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冰冷的压迫感陡增:“告诉我,张远。你效忠谁?你力量的源泉是什么?是某个未被记载的异端信仰?还是……来自银河之外的低语?”每一个词都像淬毒的冰针。
张远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他听懂了审判官的潜台词——怀疑他是异端或异形渗透者。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疲惫和一丝愤怒:“大人,我效忠人类,效忠能让我和身后这些人活下去的希望。我的力量?是运气,是同伴的信任,是……”他瞥了一眼那把巨剑,“……是绿皮自己脑子有问题。”
“运气?信任?”艾德琳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冷哼,如同寒冰碎裂。“这种廉价的词汇,无法解释你迅速积累的声望,无法解释那些平民甚至士兵对你近乎盲目的追随。这声望,张远,如同一把双刃剑。它现在指向绿皮,但谁能保证,在绝望的深渊里,它不会指向帝国的秩序?指向……真正的权威?”她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刺穿张远的瞳孔,看清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张远沉默了。他明白了,审判官不仅怀疑他的力量来源,更忌惮他在这片废土上凝聚的人心。这份“道德”带来的号召力,在审判官眼中,本身就是巨大的不稳定因素,是潜在的叛乱火种。
“我只需要一条活路,大人。带着愿意跟我走的人,离开这个地狱。”他最终说道,声音带着沉重的疲惫。
“活路?”艾德琳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决绝,如同宣判。“活路需要代价。需要用血与火,为帝皇赢取。”她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铺开一张简陋但关键的战术地图,指向一处被标记为鲜红叉号的地点——那是一个位于下巢与中巢交界、地势险要的废弃大型水处理枢纽站,代号“铁砧”。“这里,被‘碎骨党’流放者帮派占据,他们已向‘碎齿’绿皮军阀投诚,成为其前锋耳目,并囤积了大量从PDF仓库劫掠的武器弹药。”
她的指尖重重敲在“铁砧”上:“他们的存在,像一颗毒瘤,为绿皮提供精确情报,威胁着中巢最后几条补给线,也阻挡了我们反攻下巢的咽喉要道。必须拔除。立刻。”
张远和身后的小队长们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铁砧”易守难攻,地形复杂,情报显示至少有上百名装备精良、穷凶极恶的亡命徒驻守,更别提可能存在的绿皮监军。强攻?他们这点人,无异于以卵击石。
“大人,”奥古斯特上校忍不住开口,声音艰涩,“‘铁砧’工事坚固,敌人火力凶猛,且占据地利。强攻代价太大,是否考虑……”
“代价?”艾德琳冰冷地打断他,目光依旧锁定张远,那眼神毫无波澜,仿佛在谈论天气。“帝皇的意志,从不畏惧牺牲。张远,你说你想带人活下去?很好。证明你和你团队的‘价值’,证明你们的‘忠诚’。拔掉这颗钉子,清空‘铁砧’枢纽。这是命令。”
她微微停顿,语气带上了一种刻意的、冰冷的“理解”,如同在宣读一份精心设计的判决书:“我知道你们擅长在复杂环境下作战,擅长以弱胜强。你们对下巢地形的熟悉,是PDF无法比拟的优势。为了巢都无数等待救援的平民,为了那些在绿皮威胁下瑟瑟发抖的妇孺……你们,责无旁贷。”她将“为了平民”、“为了妇孺”这几个词咬得格外清晰,如同冰冷的枷锁,精准地套在了张远那无法舍弃的道德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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