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彻言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陈述了事实而已。”

说话间，夏特助已经发动了悬浮车，“您进重星之后，直接让夏译峥来给你开路，而没有选择郑所长。

我自认为，您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了。”

梁彻言没有接话，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指甲在手心掐出深深的血痕。

“您名下的实验室，人员已经全部到齐，就等着您和赵跃新了。”

夏特助瞥了眼正在导航的虚拟屏幕，“还有十分钟，就要进入下一个路口了。

梁少尉，麻烦您尽快做决定。”

梁彻言闻言一怔，声音里隐隐带着怒气：“夏喻臻，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夏特助没接话，直接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停下悬浮车。

“您这样逃避，有意思吗？”

他转过头看向梁彻言，语气里满是无奈，“要么，就按照原来的计划，把这枚芯片拿去给赵跃新；要么，就按照林教授的要求，把这枚芯片拿去安置好，保护起来。”

“二者不可兼得。”

夏特助长叹出一口气，“人，不能既要又要，不是么？”

车内一时没了声音。

梁彻言的心思被他直白地揭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我……不知道。”

他艰难地开口，“拿到这枚芯片的时候，我本以为，我会欣喜若狂。”

“但我现在，心底生不出丝毫喜悦，只剩下无尽的恐慌。”

梁彻言的视线落在身边的储物仓上：“夏喻臻，你觉得……我这样做，真的是对的么？”

“感觉我之前跟您说的那些话，您完全没有理解。”

夏特助苦笑一声，“对还是错，现在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您能否承受住选择造成的后果。”

“我曾经以为，我能承受得住。”

梁彻言看向自己手心的血痕，“但事实证明，根本不行。”

夏特助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还是早做抉择吧。”

梁彻言打开虚拟光脑，调出与林徽鸣的聊天框，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发给自己的这条消息出神：“他会原谅我么？”

他能感觉到，林徽鸣给自己发这条消息的时候，是怀抱着怎样的信任。

夏特助阖上眼，没有应声。

“罢了。”

梁彻言手上打出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