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节的余温还未散去,孩子们已经开始筹备“共生信物”。地球小姑娘翻出爷爷寄来的中原黑土,装在一个陶罐里,罐口用传薪树的树皮密封,上面刻着“同生”两个字。“这是我家地里最肥的土,”她认真地对小藤手的全息投影说,“能种出最甜的麦子,肯定也能养你的锁心藤。”
小藤手则带来了绿核星的“活土”——这种土壤里混着锁心藤的根须碎片,接触到水分就会微微蠕动,像有生命的呼吸。“它会跟着新朋友一起长大,”他的藤蔓手指轻轻敲着陶罐,“你把它和中原土拌在一起,根须会帮麦子抓虫呢!”
交换土壤的仪式定在同源树的树荫下。当两个孩子同时打开陶罐,中原黑土与绿核星活土接触的瞬间,突然冒出细密的气泡,土块自动融合成深褐色的新土壤,里面既有黑土的厚重,又有活土的灵动。孩子们把这捧“共生土”埋在邮包草旁边,还插了块小木牌,写着“地球 绿核星”。
蓝环星系的汐环妹妹与水晶行星的孩子交换的是“水与光”。汐环带来共鸣海的海水,里面浮着银藻的种子;水晶海子带来能储存阳光的晶体沙,沙粒在暗处会发光。当海水与晶体沙混合,沙粒竟在水中开出了银色的花,银藻种子则顺着光的轨迹生长,形成一道“光藻帘”,美得让人屏住呼吸。
“它们在跳共生舞呢!”汐环妹妹拍着手,银蓝色的长发映着水光,“银藻需要光才能开花,晶体沙需要水才能释放光,就像我们需要彼此才能玩得开心!”
月球的孩子把月尘与地球的火山灰混在一起,种出的小草既有月尘带来的耐辐射能力,又有火山灰赋予的耐热性;绿核星的小藤手与蓝环星系的孩子交换了“藤与藻”,锁心藤的藤蔓缠绕着银藻,竟结出了能在水里生长的能量果……越来越多的共生样本在同源树周围扎根,形成一片小小的“宇宙共生园”。
三个月后,地球小姑娘和小藤手种下的共生土里,冒出了一株奇特的幼苗:茎秆是地球小麦的形态,却长着绿核星植物特有的莹绿色叶片,顶端还顶着个小小的花苞,一半是麦穗的金黄,一半是锁心藤的翠绿。
“它在长我们的约定呢!”小姑娘蹲在幼苗旁,轻轻浇水,“你看,它既记得地球的阳光,也记得绿核星的土壤。”
小藤手通过全息投影看着幼苗,突然指着花苞:“它快开花了!我们约定好,开花那天,要同时说出自己的愿望,说不定花能听到呢!”
开花那天,地球小姑娘和小藤手隔着无数光年,对着全息投影里的彼此,同时闭上眼。当他们睁开眼时,花苞正好绽放,花瓣上竟同时浮现出两个孩子的愿望——地球小姑娘写的“想在绿核星的森林里奔跑”,小藤手写的“想尝尝地球的麦饼”,字迹交织在一起,像两只紧握的手。
星禾把这些共生样本的故事整理成《宇宙共生图鉴》,扉页上印着同源树的照片,下面写着一行字:“所有伟大的约定,都从一捧土、一滴水开始。”
共生园里的植物越长越茂盛,它们的根须在地下悄悄连接,形成一张巨大的网。当风吹过,所有植物的叶片同时摇晃,发出的声音像无数孩子在合唱。星禾知道,这些土壤里的约定,早已超越了简单的交换,它们在告诉宇宙:
当不同的生命决定一起生长,连土地都会为它们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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