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孙十二岁生辰后,带着新收的蚕卵,踏上了去往东海的路。这次他没跟“送种队”,只带了两个侍卫,背着简单的行囊,像个真正的信使。
“记得给蚕宝宝晒晒太阳,”沈清辞在城门口叮嘱,把一包桑叶干塞进他背包,“东海潮湿,别让它们受了潮。”
“奶奶放心!”小皇孙挥挥手,身影很快消失在晨光里。萧煜拄着拐杖站在一旁,看着孙子的背影,忽然对太子说:“这孩子,比你当年独当一面时还小两岁。”
太子笑着点头:“随父皇,胆子大。”
东海的渔民们从没见过蚕宝宝,围着小皇孙的蚕匾啧啧称奇。“这小虫子能吐出银丝?”老渔民摸着胡子,眼里满是疑惑。
小皇孙当场演示抽丝,洁白的蚕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惊得渔民们连连称奇。“它们吃桑叶,吐丝做茧,茧能织成布,比渔网还结实呢!”他指着带来的“共生”布,“你们看,这就是用蚕丝和棉花织的。”
渔民们来了兴致,立刻跟着学种桑树。海边的土地盐碱重,小皇孙就教他们用海水晒盐后的残渣改良土壤,又从船上搬来淡水浇苗,忙得脚不沾地。
“等桑树长起来,你们就能养蚕抽丝,织成布卖给过往的商船,”他蹲在田埂上,给渔民的孩子讲《天下农桑录》,“既能打鱼,又能织布,日子肯定越来越好。”
离开东海时,渔民们送了他一筐珍珠,说要“换蚕卵”。小皇孙没收,只带走了一袋海边的沙土:“我要让京城的桑树种上东海的土,知道它们的朋友在海边。”
岭南的气候湿热,蚕宝宝容易生病。小皇孙就学着当地农户的样子,把蚕房建在通风的竹楼上,用艾草熏房驱虫,还教大家把桑叶用井水浸泡后再喂,果然让蚕宝宝存活率高了不少。
“小殿下,您这法子真管用!”农户捧着刚抽出的蚕丝,笑得合不拢嘴,“我们种的棉花和桑树,以后就能一起卖钱了!”
小皇孙在岭南待了一个月,教会了农户们丝棉混纺的手艺,临走时,农户的女儿送给她一个绣着海浪的丝帕:“这是用您教我们纺的丝绣的,您带着,就像看到岭南的海。”
回到京城时,已是深秋。小皇孙晒黑了不少,却更结实了,背包里装满了各地的礼物——东海的贝壳,岭南的香料,还有一封封孩子们的回信,用通语和图画写着“蚕宝宝长大了”“桑树发芽了”。
“爷爷,奶奶,”他把一个巨大的卷轴摊在坤宁宫的地上,“您看,这是各地的孩子一起画的‘天下共生图’!”
卷轴上,画着连绵的桑棉田,从东海的渔村到西域的草原,从北疆的毡房到岭南的竹楼,都用丝线连在一起。每个地方都画着当地的孩子,有的在采桑,有的在纺纱,有的在织布,脸上都带着笑。
“这是东海的小伙伴画的渔船,”小皇孙指着一角,“这是岭南的姐姐绣的木棉花,还有阿木哥哥画的骆驼,说要载着蚕丝去西域!”
萧煜和沈清辞蹲在卷轴边,看着上面稚嫩的笔触和鲜艳的色彩,眼眶一热。这哪里是画,是天下的孩子们用画笔和丝线,编织出的一个温暖的梦啊。
太子让人把“天下共生图”装裱起来,挂在太和殿的侧厅,凡来朝贡的使者都要先看这幅图。西域的使者看到画上的骆驼和织坊,笑着说:“原来我们的羊毛和中原的丝,早就成了朋友。”北疆的使者则指着毡房边的桑树,对随行的少年说:“回去后,我们也要种桑树,让草原上也有蚕宝宝。”
这年冬天,李青织坊收到了各地送来的丝线——东海的珍珠蚕丝,岭南的彩丝,西域的羊毛线,北疆的驼毛线。织工们用这些线,在“天下共生图”的基础上,织出了一幅巨大的锦缎,上面用金线绣着“四海同春”四个大字,挂在同源堂的正厅,成了学子们最爱的地方。
小皇孙常带着学弟学妹们来看锦缎,指着上面的图案讲各地的故事:“这里的渔民伯伯用蚕丝补渔网,那里的牧民阿姨用羊毛和丝混纺做毡房……”
萧煜和沈清辞坐在廊下,听着孙子清亮的声音,看着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锦缎,忽然觉得,这就是他们一生所求的盛世——不是金戈铁马的辉煌,而是丝线连起的温暖;不是万里疆土的辽阔,而是孩子们笔下的“共生”。
“你看,”沈清辞轻声说,“这锦缎上的每一根线,都比当年的龙袍更珍贵。”
萧煜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岁月传来:“是啊,因为每一根线里,都藏着人心。”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落在桑棉田上,像给土地盖了层棉被。锦缎上的丝线在雪光里闪着柔和的光,仿佛在诉说着一个道理:天下的联结,从不需要刀剑,只需要一颗愿意分享的心,一缕愿意缠绕的丝,一片愿意共生的土地。
喜欢朱墙玉碎:重生为后请大家收藏:()朱墙玉碎:重生为后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