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的同源堂旁,“万国馆”的朱漆大门缓缓推开。门前的广场上,那棵按“万国树”原貌复制的巨大模型下,早已挤满了翘首以盼的百姓。模型的枝桠上,挂着各国的特色物件:中原的桑蚕匾、西洋的天文仪、南洋的珊瑚串、非洲的木雕面具,风一吹,叮当作响,像一首世界交响曲。
皇太孙穿着一身素雅的布袍,亲自为万国馆揭幕。他没有发表冗长的演说,只举起手中的《万国共生志》,声音清亮:“这馆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在说一句话——天下很大,有无数种活法;但天下又很小,大家想要的日子,其实都一样。”
百姓们涌进馆内,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在“农耕区”,中原的曲辕犁和西洋的铁犁并排摆放,旁边的沙盘里,海稻与硬粒小麦长势正旺;“织染区”,李青织坊的“中西合璧锦”挂在中央,四周陈列着南洋的珊瑚染布、西域的羊毛毯,颜色交相辉映;最热闹的是“饮食区”,玻璃柜里摆着中原的馒头、西洋的面包、南洋的椰糖,还有那坛香飘四溢的“四海香”葡萄酒,引得孩子们趴在柜边直咽口水。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农,在海稻种植模型前驻足良久。他摸着沙盘里的稻穗,对身边的孙子说:“你看,这稻子能在海边长,能在沙漠长,还能和西洋的麦子做朋友,人咋就不能呢?”
孙子似懂非懂,却指着玻璃柜里的面包说:“爷爷,我想尝尝那个‘石头饼’。”
皇太孙听到了,笑着让人取来刚烤好的面包,递给他:“这叫面包,用西洋的麦子做的,你尝尝,是不是和咱家的馒头一样香?”
孩子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香!比馒头有嚼劲!”
馆内的西洋留学生们成了临时讲解员。他们用流利的通语,给百姓们介绍故乡的风土人情:“这是我们的天文望远镜,能看到月亮上的坑;这是我们的葡萄架,结的果子能酿酒,就像你们的海稻能做米酒……”
中原的学子们也不甘示弱,拉着西洋友人,讲解桑蚕如何吐丝、苜蓿如何肥田。不同的语言在馆内交织,却丝毫不显杂乱,反而像溪水汇入江河,自然而融洽。
沈清辞和萧煜在太子的陪同下,慢慢逛着万国馆。在“共生号”船模前,沈清辞停下脚步,看着帆上绣的“万国锦”,轻声说:“当年你在雁门关打仗时,想过有一天,西洋的船能和咱们的船并排行进吗?”
萧煜望着船模上飘扬的各国小旗,摇了摇头,眼里却满是欣慰:“没想过。但现在看来,这比打赢一百场仗,更让人心安。”
太子指着墙上的《万国共生志》拓本,感慨道:“以前总觉得‘万国来朝’是盛世,现在才明白,‘万国共处’才是真的太平。”
万国馆开馆后,成了京城最火的地方。每天都有从各地赶来的百姓,有的带着孩子来长见识,有的带着自家的特产来“投稿”——江南的茶农送来新茶,说要和西洋的咖啡比一比;北疆的牧民牵来改良的羊,说这是用苜蓿草喂大的,毛比以前更厚。
皇太孙让人在馆后开辟了一块“共生试验田”,专门种植各国的新作物。非洲的耐旱种子长出了奇怪的豆荚,剥开后里面的豆子又大又圆;西洋的番茄栽在中原的土地里,结出了红灯笼似的果实,酸甜可口。
“这番茄炒鸡蛋肯定好吃!”厨子们围着番茄议论纷纷,当场就想摘几个回去试验。
入夏时,万国馆举办了第一届“万国技艺赛”。各国的工匠、农妇、厨子齐聚一堂,比试谁的手艺更精妙。中原的绣娘用西洋的珊瑚线,绣出了一幅“海上升明月”,惊艳全场;西洋的面包师则学着用中原的酵母,烤出了夹着海稻肉松的“共生面包”,赢得满堂彩。
皇太孙为获奖者颁奖时,特意用了一个融合了各国工艺的奖杯——中原的青铜底座,西洋的玻璃柱身,南洋的珊瑚雕刻,上面刻着四个大字:“各美其美”。
“比赛不是为了分输赢,”他说,“是为了让大家看到,每种手艺都有它的好,凑在一起,才是最好。”
夕阳西下,万国馆的灯光次第亮起,照亮了门前那棵“万国树”模型。模型的影子投在地上,像一张巨大的网,把中原与西洋、南洋与非洲都网在了一起。
皇太孙站在树下,看着馆内依旧热闹的人群,忽然觉得,这万国馆就像一个小小的天下,里面有不同的语言、不同的物件、不同的活法,却因为“共生”二字,变得温暖而和谐。
而这样的温暖,终将像馆外的灯光一样,照亮更广阔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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