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将咸阳城的宫墙染得深沉。
济世医馆的后院里,秦斩正擦拭着那柄随他征战多年的长剑,剑刃映着廊下的灯火,寒光凛冽。
素问则坐在案前,指尖轻轻拂过扁鹊手记中关于草原病症的记载,眉头微蹙。
“明日便要启程,药材都备妥了?”
秦斩放下布巾,看向素问。
他身形挺拔,玄色劲装勾勒出紧实的肌肉线条,眉宇间自带一股久经沙场的凌厉,唯有看向素问时,眼神才会柔和几分。
素问抬眸,将手记卷好收入锦盒:“治风寒、解瘴气的药材分了二十个木箱,还有你要的伤药,我也按军中方子多配了三倍。
只是草原气候多变,且那首领说‘部族中染病者已逾半数’,恐怕情况比我们想的更糟。”
秦斩走到她身边,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有我在,再糟的情况也能应对。
你只需安心治病,其他的事交给我。”
他深知素问的医术,却更清楚草原之行的凶险——不仅有未知的疫病,还有沿途可能遇到的马贼、甚至对中原心怀敌意的部落。
次日天未亮,城门外已集结了一支队伍。
二十名精锐护卫身着铠甲,腰间佩刀,胯下骏马喷着白气。
秦斩牵着两匹骏马走过来,一匹通体乌黑,是他的坐骑“踏雪”
另一匹毛色棕红,马鞍旁挂着素问的药箱和行囊。
“秦将军、素问先生,都准备好了!”
护卫队长沉声禀报。
素问翻身上马,动作虽不如秦斩利落,却也稳当。
她裹紧了身上的狐裘,看向秦斩:“走吧,早一日到,便能多救几个人。”
队伍缓缓出城,朝着北方草原的方向行进。
起初几日走的是官道,沿途还有村落驿站,补给方便。
可越往北走,地势越发平坦开阔,草木渐渐从枯黄变成深绿,官道也变成了蜿蜒的土路,偶尔能看到牧民留下的马蹄印。
“将军,前面就是‘黑风口’了,听说这一带常有马贼出没。”
护卫队长勒住马,指着前方一处两山夹峙的隘口,低声提醒。
秦斩眯起眼,目光扫过隘口两侧的山坡,只见草木茂密,确实是伏击的好地方。
他抬手示意队伍停下,对素问道:“你待在队伍中间,不要露头。”
随后又对护卫们下令:“十人在前,五人断后,其余人与我护住中间,放慢速度,警惕四周。”
队伍重新出发,马蹄踏在土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刚进入隘口,突然听到山坡上一声呼哨,紧接着箭如雨下!
“举盾!”
秦斩一声大喝,手中长剑出鞘,精准地挑飞了射向素问的两支箭。
护卫们迅速举起盾牌,将队伍围成一个圈,箭支打在盾牌上,发出“叮叮当当”
的脆响。
山坡上冲下数十名马贼,个个手持弯刀,面目凶悍。
为首的马贼满脸横肉,嘶吼着:“留下财物和女人,饶你们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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