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怪病缠身如缚茧,古方新针破迷局

葆仁堂的药碾子刚停,门口就踉跄进来个男人,三十出头,穿件洗褪色的夹克,脸白得像张纸,嘴唇却紫得发黑,每走一步都扶着墙喘气,仿佛身上绑了块大石头。

“陈大夫……林大夫……”他声音细若游丝,刚站稳就“哇”地吐出口痰,痰里裹着点血丝,落在青砖地上,像朵绽开的红霉。

陈砚之赶紧扶他坐下,指尖刚搭上他手腕就皱眉:“脉沉得像坠了铅块,你这是咋了?”

男人叫赵强,是附近汽修厂的师傅,摆摆手说:“快三个月了……一开始就是累,以为是干活太狠,后来开始喘,走两步就像有人掐着脖子,现在连抬胳膊都费劲。”他掀开夹克,胸口贴着好几片止痛膏药,“贴这玩意儿没用,夜里躺不下,一躺就喘得像风箱漏风,只能坐着打盹。”

林薇端来温水让他漱口,刚碰到他手就惊道:“你这手咋这么凉?大夏天的,手心还冒冷汗?”

“一直这样,”赵强搓了搓手,手背上青筋像蚯蚓似的鼓着,“上回在医院拍了片,说肺里有阴影,又查不出是啥,开了堆消炎药,吃了跟没吃一样。有人说我是撞了邪……”

蹲在门口编竹篮的爷爷直起身,手里的竹条敲了敲门槛:“撞啥邪?我看是你这‘风箱’(指肺)的木板朽了。以前修汽车总闻汽油味,焊东西时那烟直往肺里钻,就像往饭锅里撒沙子,时间长了锅底能不烂?”

赵强苦笑:“师傅说得是。可现在咋办啊?我这还等着挣钱娶媳妇呢……”

陈砚之翻着桌上的《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指尖在“苏子降气汤”那页停住:“你这喘,是‘上实下虚’。上实,是肺里有痰堵着,就像烟囱积了灰;下虚,是肾虚,腰是不是总发酸?夜里还起夜?”

赵强一愣:“您咋知道?我这腰啊,像揣了块冰,一到后半夜就酸得直哼哼,起夜最少三回。”

“这就对了。”陈砚之指着药方念,“苏子降气汤原本是治‘痰涎壅盛,喘咳短气’的,里面苏子、杏仁能化痰降气,让你这‘风箱’能拉开;肉桂、当归能补点虚,给你这‘朽木板’添点胶。不过你这情况得加两味药——”

他拿起戥子称药,一边称一边说:“加10克蛤蚧,这玩意儿补肺肾,就像给风箱加层铁皮,结实;再加15克鱼腥草,你痰里带血,是肺里有热,这药能清热解毒,像给烟囱除除火。”

林薇已经把银针消好毒,笑着对赵强说:“我给你扎几针辅助一下。定喘穴能止喘,太溪穴补肾,足三里补补气,就像给你这快散架的车(指身体)紧紧螺丝。”

“扎针?”赵强往后缩,“我怕疼……”

“试试就知道了,”林薇手腕一抖,银针已经扎进定喘穴,“疼不?”

赵强眨眨眼:“好像……有点麻?”

“这就对了,”林薇调整着针尾,“麻说明气通了。你看这针在肉里颤,其实是在帮你把堵在肺里的痰往下顺,就像疏通下水道,针一扎,那‘淤住的水’(指痰)就能流了。”

爷爷蹲过来,拿起竹条比划:“他这病,就像编竹篮时竹条缠成了死结,陈小子这药方是慢慢解结的水,小林这针是挑结的尖锥,俩配合着来,再死的结也能解开。”

“那得喝多久药啊?”赵强还是愁。

“最少一个月,”陈砚之把药包好,“头七天每天一副,早晚煎着喝,别放凉,温温的喝下去才管用。对了,煎药时加片生姜,像给药方加点‘润滑剂’,让药劲儿走得顺。”

林薇起了针,赵强试着深吸口气,忽然惊喜道:“哎?好像……没那么憋得慌了!”

“这才刚开始,”陈砚之笑着递过药包,“回去别再闻汽油味了,实在不行换个活儿。你这肺啊,就像被烟熏坏的腊肉,再烤就成炭了。”

赵强连连点头,刚要掏钱,爷爷摆摆手:“先欠着,等你好利索了,给我这竹篮编个底就行。”

赵强红了眼眶,攥着药包说:“一定!等我好了,天天来给您帮忙!”

他走后,林薇收拾针具笑道:“这苏子降气汤还真管用,刚扎针时摸他脉,都比刚才有力气了。”

陈砚之翻着药书:“《局方》里的方子,都是老祖宗试过千遍的。不过也得看啥人用,像他这样常年累月耗着身子的,不加蛤蚧补补,光降气反而伤了根本。”

爷爷把编好的竹篮递过来:“你们俩啊,就像这竹条和竹篾,一个撑骨架(指药方),一个编纹路(指针灸),少了谁都编不成结实的篮子。”

正说着,门口又进来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孩子脸蛋通红,呼吸像小猫似的急促,哭起来嗓子里像有痰堵着——新的病症,又在葆仁堂的药香里,等着他们用古方与新针,慢慢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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