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惟深刚问出口,搂抱他的人便中了美杜莎的魔咒,石塑般静止下来。
那管坚硬的枪口依然抵在他的腰际,他摆出什么姿势都觉异物感尤为强烈。
他稍微挣动,异物从腰际滑到腿侧,大有擦枪走火的危险,甚至要引燃他的……明明他今天滴酒未沾,为什么也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不敢妄动了。
在这样的紧张关头,对方却主动放过了他。
只低低呜了声,直挺挺地往后倒去,中枪似的,没动静了。
什么情况,这大鲤子鱼前一秒还berber乱蹦呢,怎么突然就栽栽楞楞肚皮朝上了?不会没气了吧?
孟惟深赶忙凑近过去,摸了摸对方凉飕飕的脸,没醒。
探了探鼻息,活着。
活着那就好。
借着手机的光亮,他在姜然序的床头柜上找到了电卡。
灯光驱走令人恐慌的黑暗,拂过姜然序的身躯,对方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姜然序半撑起身体,掌心抵着太阳穴,手指深陷在发根里,遮住眼前的光照:
“发生什么事了?我为什么在你床上?”
“你被海河的妈妈附身了。”
“附身?”
孟惟深点点头,一五一十地交代完毕:“她想找她儿子,但是没法下楼,就找我演她儿子。
她可能是民宿二楼的地缚灵。”
姜然序对他投来茫然的目光。
依然用力抵着太阳穴,恐怕鬼上身事件留下了头疼的后遗症。
“我去洗个脸冷静一下。”
姜然序说是洗脸,但锁在浴室里超过半小时,足够解决某些难以启齿的问题。
折转回来时,姜然序身上笼罩着低沉的气压,不知是困倦还是烦闷。
也不再来打扰他,沉默着飘去另一张床,背对他缩进了被褥里。
孟惟深留了一盏暖光床头灯。
光线勾勒出对方的脊背线条,只着睡衣,看起来有几分单薄。
原来方才真的擦起了火,火苗一直憋在他胸腔里躁动。
他在床上站起身,省去穿鞋的步骤,隔空跨过两床之间的沟壑,强行挤占了对方床沿的位置。
“我陪你睡吧。”
孟惟深碰了碰姜然序的后胛骨,当作安抚,“别害怕了。
我留了灯,她不会再来了。”
姜然序略微侧身看他,没有说话。
但往旁缩了缩,让给他半边位置,又向他掀开了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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